生了分歧。白无敌认为他们已经穿过了三角洲,所以想向东到海边去。霍子伯则想往北,他肯定地说还得穿过二条河道。他们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朝东北方向走。还是霍子伯说对了,不过他却宁愿自己说错了,因为那样白无敌会高兴些。
临近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大河最北边的一条河道。
又得游泳了。“白无敌说道,“你行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们向水边走去。白无敌突然地停了下来。“我们为什么不把衣服捆在一根木头上呢?我们过去常这样干。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晾衣服了。
我不知道。“霍子伯道。但白无敌极力想证明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虽然他的声音透露了他心中的迟疑和恼怒。“不过要是你坚持这样的话……“霍子伯耸耸肩,没有表示异议。
光着身子站在这潮湿的冷空气中,只感到阵阵刺骨般的寒冷。霍子伯本想仍把工具袋绑在腰间,但白无敌已经把它包在自己的袍子里了——他正在把一切东西都捆在一根木头上。霍子伯光溜溜的脊背浸在水中,要比他记忆中的冷多了。跳入水中时,他不由得咬紧牙关,以免叫出声来,不过冷水却让他的伤口痛楚稍减了些。他照顾着自己的肋部,虽然白无敌拖着木头,但他依然落在后面。
他们钻出水面,站在一块沙洲上时,他们原来的目的地——大河的尽头已经在望,从这儿可以看见海的水面,但这一刻早已失去了撼人心腑的兴奋,这次旅行已经没有了目标,河的尽头已不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还未到达坚实的陆地,甚至还没有穿过三角洲,他们所在的这块沙洲以前曾在河中,后来河道改了,这样,他们就又得穿过一条干涸的河床。
对岸长着高高的树木,树根从岸边的断层上伸出来,一次急流曾从那儿冲过,这河道才露出不久。中间依然积着水,只有少数几棵植物在那儿扎根,但是虫子早已发现了这潭死水,一群蚊子也发现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