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兰特说，“你们呢，路上又被耽搁了？”

小队长没理他。“那么，这位就是外宾啰？”他问道。

“我们正准备上路。”范兰特赶紧说，随后换上特洛博语，“凯瑟琳，我想咱们得另找个地方吃午饭去。我知道一些不错的馆子。”

他鼓足勇气，竭力保持镇定，踏入楼道。凯瑟琳跟在他身后。过了几秒钟，只听小队长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震惊的更咽——“行李”自己“啪”地合上盖子，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跟了上来。

楼下的保安队员们正把尸体往外抬。留在现场的都是死人。

保安队拖了很久才来，给活着的人留下足够的时间从后门逃跑。

迟来一步真是既谨慎又公道，警匪双方都受益。

“这些都是什么人？”凯瑟琳问。

“哦，没什么，只是普通人而已。”范兰特说。闭嘴之前，脑子里有块闲着没事干的地方接管了他的嘴巴，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又找补了一句，“实际上，他们是勇士。”

“真的？”

如果一只脚已经踏进赫鲁尔的灰色毒雾，最好干脆继续跨进去，一死了之，逗留挣扎只会延长痛苦。范兰特干脆信口开河。

“唐昭宗也在这里面吗？”凯瑟琳边问边热切地四处张望。范兰特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后面那个就是他。”他说。

好个弥天大谎，余波阵阵将它一下子弹过环海，追上了唐昭宗本人。唐昭宗正在凯德莱克群山之巅跟一对狼头怪搏斗，突然莫名其妙地犯了一阵恶心。

与此同时，凯瑟琳掀开箱子盖，急匆匆地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挺沉的大黑匣子。

“太妙了！”他说，“家里人肯定不敢相信。”

“他想干什么？”那个小队长满腹狐疑。

“您救了我们，他表示他很高兴。”范兰特说，斜眼瞅着那个黑匣子，猜想这东西也许会突然炸开，或是传出奇异的音乐什么的。

“哦。”小队长答道。他也正盯着黑匣子看呢。

凯瑟琳冲他俩灿烂地笑着。

“我想记录一下事情经过。”他说，“您能让他们都站到窗户边上去吗？只要一小会儿就好。嗯……范兰特？”

“您说。”凯瑟琳小心翼翼地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