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斤。加上他的朋友,酒菜更多。他们都是有来路的大客帮。慢说是来照顾的客人都应一律看待,不论高低,事有先来后到,不应得罪人家,就我脸厚心黑,贪得酒钱,人家也必不肯,要想避人,我把桌子搬到外面树底下去都行,要叫人家让开,无此规矩,也不能这样不讲理。”
白存孝见田四辞色不逊,心正有气,忽听北方人也在喊人,田四忙即赶去。侧耳一听,对方说话甚是刺耳,句句都似在讥笑自己,最后竟说这张桌子从此由他包下,不来照样给钱,谁也不让。田四诺诺连声,对那人十分恭敬,语声甚高,不时面向自己现出轻鄙之容。不由大怒,刚要发作,忽听汤章威在喊田四,万利又连使眼色,不令开口。猛想起汤章威最恨倚仗财势欺人,此时如动强横,汤章威定必不满。万利又凑将过来耳语,说是想好一个计策,可以速成,暂时万不可有什举动。刚把气平下去,忽见一个少年农夫匆匆走进,过时朝自己看了一眼,口带冷笑,面有愤容,随见戴花的一个少女迎出,笑呼了一声“清哥!你来作什?饭想还未吃过,少时可到厨下煮碗面吃。”话未说完,这两个少年男女业已走向里面。少女人影只在门时闪了一闪,便不再见,跟着又听二女和来人说笑问答之声,口气甚是亲密。心想我乃全镇首富,还不如一个做长工的泥脚娃娃能和美人这样亲近,不禁由羡生妒,又气又恨,知道男女双方都是庄稼人,容易接近,符家这里无什亲族,看这神气,也许内中一个美人业已许配这样烂泥脚板,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个可惜。反正这两个美人,我一个也不舍得放下,说什么也要全数得到手中才罢,这小狗只敢娶去一个,不将他泥腿打断,我不是人!越想越有气,因方才不曾留意,想等少年出来认清形貌,命人打听,只与内中一个订婚,便先打个半死,一面命人相机说媒;从此二女便成自己禁宵,无论何人稍微亲近,便打他个不死即伤,先把她嫁人的路断掉,老的如不允婚,索性暗下毒手将其暗中杀死,剩下寡儿孤女,决不怕她跑上天去。
白存孝只顾胡思乱想,妄起杀机,耳听里面男女笑语之声甚低,中间少年似还夹有咒骂之言,不曾说完,被汤章威止住。想起方才两次冷笑怒视,越发疑妒交加,恨到极点。
等了一阵,人偏不走出来,堆了一桌子的酒菜,也无心吃,后来气得没法,悄问万利
“方才耳语,是何妙计?”哪知双方不谋而合,都是明说求婚不行,便先暗杀老的,再抢二女,一箭双雕,忙把心意告知。本心想借饮酒先看两眼,等了多时,只看到内中一个,闪了一眼,永不再见,仿佛有心回避。病人不时由身旁往来,多是脓血淋漓,周身污秽,看去十分讨厌。时闻男女三人在房中有说有笑,亲热非常,老的那么方正的人,任凭这样好看的女儿,和一个穷苦农人说笑亲密,全无大家规矩,也不禁止,偶然还要夹在里面说上两句。近水楼台,可见一斑,越想越酸气冲天,实在坐不下去,又不能发作,只得付账起身。走时,又借辞别汤章威,走往病房一看。天时不早,病人已快医完,二女一个正代一个周身泥污、脚肿老高的年老土人洗伤上药。戴花的一个和少年农民均已走入里问,门口悬着大半截布帘,日光映照之下,隐绰绰现出男女两个人影,好似挤在一起,并头说笑,不知说些什么。
白存孝不知里面乃是主人隔出来的一小间,大只方丈,专为年轻妇女治伤,并作存放药品、洗涤伤布之用。后面窗户大开,阳光把人影照在布帘之上,仿佛男女二人并在一起,正在亲热说笑神气。其实双珠因方才有一病人为毒蛇所咬,伤处业已腐烂,经乃父开刀用药之后,好些用具都沾有脓血。路清在旁帮忙,抢往里房洗涤,并用热水荡过,以便下次好用。人去以后,忽然想起那些脓血均有奇毒,恐其粗心沾染,刚跟进去令其小心,随手在旁相助,忽听外屋白存孝走进,想起路清方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