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和燕玲贵妃偷偷溜出了宫,他们一起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游荡。
他们寻找着好吃的东西,可惜并不是总能如愿。燕玲笑道“将军大人,人家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你是衣带渐瘦终不悔。你这个人为了一口吃的,你渐渐的越来越胖,你却不知道后悔。”
汤章威说“胖了就胖了,我有什么后悔的?”
燕玲说“可是我听人说,那个被软禁的唐昭宗是越来越胖了?”
汤章威有些生气,说“是谁和你说的,我一定要派人绞了他的舌头。”
燕玲说“你不要恶狠狠的,那个传话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汤章威说“有没有恶意,要我来判断,我最近特意任命了司马青衫去看管唐僖宗,也不知道他称职不乘职。”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已被重重围困,自忖再难逃脱,却忽然听见远远一声大喝,震耳欲聋,竟然是大哥拼了毕生功力的一声狮子吼……那一声声势非常…连我身后高崖上的积雪都震塌下来,围住我的胡人被这声势所惊,纷纷后退……我才得以趁乱冲出……再见到大哥二哥,却已是他们悬在冀州城头的首级。”
任飞光说到此处,深吸口气,停住不语。这时牢房寂静,只听见轻微的嗒嗒声,却是陈子烈牙关碰撞。
任飞光目光越过他头顶,望着对面墙壁,静静接了下去
“那晚我杀出重围,便欲向后山觅一条出路。途中却遇见你手下小校童扬带着你十几名亲随,正四处寻你。那时他们若肯随我由后山撤走,仍有一线生机。却只是不肯,说无论如何也要寻到你,哪怕是尸身也罢。那些少年还都只十八九岁,童杨跟在你身边七年,也不过二十一二……个个都两眼血红,直是要与你同生共死。我气力全无,竟然阻他们不住,眼看着他们转过山崖,却忽然听见喊杀之声,原来这片刻功夫他们竟已遭遇了一股敌军。回头再救,却已有所不及,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够逃生……”
任飞光停了一停,才接着说道“童杨被人砍成两半,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刀,是他上山时你送他的那把雁翎刀。”
却听陈子烈喉间忽然发出奇怪声音,似是要说的话都哽在一处,一时却不得挣出,末了才嘶声道“我原也不想……”已是满脸涕泪横流。
这一番痛哭耗时良久,然后他似已发泄殆尽,靠在墙上只是喘息。
任飞光也不说话,只望着他。
只见他又缓了缓,才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
“你还记得我去池州勘察敌情,被胡人俘虏,事后又逃了出来?”
任飞光点点头,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但见陈子烈神情木然,显是种万念皆灰的绝望,仿佛此刻再说这些也只是一尽义务,并不指望以此脱责
“我为胡人所虏,受了几天酷刑折磨。初时也只想咬牙捱过,大不了一死而已。不料过了几日,再次提审,就见我全家老幼都被捉了来。原来我手下竟已有人先自招了,供出了我的身份,还有我家乡所在。我再怎样硬挺,也见不得他们当我的面拨光我老母衣服……就这么着,便降了……他们却还不肯放我家人,要我回山去做内应……”
“山寨破后,他们没有抄到那十万军饷,又着落在我头上,要我在今年六月前追回。我前思后想,知道你素有计谋,山寨破前又似已有警觉,军饷不见,必是你早设法藏过了。但要找到你决非易事。胡人本要发文通缉,但我想江北人心仍然向汉,未必会出首检举一个胡人通缉的英雄,对一个义军叛贼却必会愤恨留意。于是便要他们不发明文通缉,反而四处散布说那勾结胡人的叛徒是你。果如我料,民间不时便有你的消息传来,麓桐山逃出来的残余人马也闻风而动,四下寻你。但你为人机警,几次都顺利脱身。我稍稍慢些,竟又被你渡江南下。此间我又偶然遇见苗甫,他那人素来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