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说“有时,你也太自怨自艾来了一些,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有时高潮,有时低谷,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那种美妙的好时光,但是我们能尽力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适一些。”
费雪纯说“我试着和你一样想开些,可是有时我有强迫症,而这种强迫症让我无法选择和那些人一样得过且过。”
汤章威说“正因为你有这种强迫症,所以你能做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和别人都一样了,那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们放烟花的时候我想起了你。
我想起在我们初见和诀别的晚上,我都看见了烟花。
那时的烟花比今晚还要绚丽,然而你一出现,所有的烟花都变得黯然。
你在池心的水阁跳舞,水阁被灯光映得那样剔透,令我想起所谓的玉宇或是琼楼。
你在那里跳舞,与我隔着一面涟滟的水光。
你跳的是霓裳羽衣舞,而你的名字是云裳。
我记得那个晚上比一切白天都要明亮,因为我看见烟花,水光,灯火,还有你。你当时穿着霓虹一般的舞衣。
那天晚上我平生第一次喝醉,才知道令人醉的真不是酒,而是人自己的心。
那天晚上我在白绢上为你绘像,还趁着酒意送给你。
我犹记得你那时的笑容,还有你旋身离去时的云水一般的衣裳。
然后,你成了我的新娘。
你的父亲同意把你许配给我。我的父亲为我们赐婚。
为了迎娶你,我在我的王府里修建了凝碧池和垂虹轩,还有垂虹水榭。
我要将我们初见时的一切搬进我的府中,那是我送你的礼物。
你来时,带给我一幅屏风。
花烛之夜我掀开屏风上覆盖的红绸,便看见那晚我送给你的画,早被你一针一线地绣成。
我永远记得我们并肩看画时的情景,那时画上的女子就在我的身边,她是我的妻。
你做了我四年的妻。
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四年。
然后你便带给我一生中最最深刻的痛苦和恨。
那晚是我的生日,十年以前我的生日。
我早该看出你的不妥,然而我不曾。
那晚你忽然要求在水榭为我跳舞。你还央求我为你放满天的烟花。
你那晚的舞跳得空前绝后的精彩,原来你早知道那会是你最后一次。
那晚我们也在风洞轩宴客,客人比今日还多。
但是酒菜还没有上齐,四哥已带了人闯入。
他宣读圣旨皇七子萧采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着即刻下狱,大理寺刑部两司会审。一切家产充公。钦此。
我双目如要瞪出血来,我不肯接旨,我厉声质问这样的罪名有何证据?
他扔下来一地书柬。
我蹲下,一封封捡起,有些是我写的,有的却不是。
我与从前旧部来往的信件本来只是寻常,加上那几封伪造的信件却天衣无缝地坐实了我的大罪。
他怎会拿到我从前的旧信?
而那又是谁,是谁在模仿我的笔迹?模仿得如此维妙维肖,连我自己都要无法分辨。
我双手颤抖,我不敢思想。
我看着四哥,而他却在看我的身后。
我很久不敢转身。
当我终于转过身,我便看见了你。
你抖得比我还要厉害,你抖得连身上的环佩都在叮当作响。
我望着你,我想要问你为什么发抖,然而我问不出来。我想起你为我整理的信件,你无事时临摹的我的诗文。
我望着你,我痛心疾首地望着你,我哀恳祈求地望着你,我心悬一线地望着你。我希望你说“不是我。”我希望你这样说,而我就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