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打断,“各位请回吧,今日纪大人来是有要事商谈,你们在这恐怕不合适。”
孟时渐有些慌乱,忍不住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孟时渊。他们这趟来的目的就是要给这年轻家主摆摆京城的威风,然后把人带回去平分他身上的资源。毕竟是国丧,能接触到的都是六部和中枢的核心集团,靠他们这些小人物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去。结果今天威风没摆出来,目的和盘算又被人一语道破,眼看着偌大的一个礼部尚书在面前居然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这位当大哥的倒是不说话了。
这厢几人之间涌动的暗流丝毫没有影响到闾丘堇和百里寻之间洋溢着幸福光辉的氛围。百里寻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仿佛要把他每一根头发丝都记住,边看边赞叹道“‘世传闾丘笔,峻极逾昆仑’,老朽还曾对这番评价有所怀疑。今日一见,先生之风采卓然清贵,不愧为当世阴阳学大家,便知自己心量狭窄,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闾丘堇不经意地放松了一下笑累了的面容,谦虚道“老先生过奖,堇不过是继承师父遗愿,整理师父的记述以待后人,着实担不起大家的名号。”
百里寻眼睛一亮“尊师的记述,可是《太平经钞》?”
“正是《太平经钞》。师父生前就在收集散佚的《太平经》并为之注释,可惜尚未完成就撒手人寰,堇曾想勉力续笔,却发觉师父字字玄妙,实在难以比肩。”闾丘堇状似怀念地抬头远眺,却在百里寻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孟元谌使眼色还不救我?演不下去了哎兄弟!
“好了。”只听一声低呵,语气也并不严厉,却叫还想争取一下的孟时渊三人不敢出声,就连百里寻也不由得怔了一下,闾丘堇顺势把被他握住不放的手抽了出来。
“来人,”孟元谌头也不回,面沉似水,“送三位老爷回府。”孟时渊三人自知今日算是把人得罪狠了,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袖手旁观的纪青禾,灰头土脸地跟着小厮离去。
孟元谌回身,左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纪大人,百里先生,我们还是进屋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