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气她竟然苦苦瞒了他那么久,甚至连传出断袖传言她都毫不在意。
可除此之外呢,他最为气恼的其实是他自己,他竟然真的对一个人关心至此,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裴修发现自己的心乱了。
最终,在苏清溪恳切的目光中,裴修还是拨开了她的手,淡漠地说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苏……清远,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就这样,他再一次转身离开,这一次,苏清溪没有再伸手阻拦,她心中想着没关系,裴兄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气两天就好了,可当她看见裴修转身远去的背影时,又觉得有些落寞。
这件事情过去后没多久,圣旨便下来了,冯子言和沈韩杨被开除学籍,好在两人身份显贵、开除学籍也没关系,反正还能去别的书院,只是家里那关就不好过了,两家人很有默契将两人打了一顿,又关在府上禁足,闭门思过三个月。
不过即使是这样两人也没有供出苏清远。
果然是好兄弟,
苏清溪很是感动。
只是自那天晚上不愉快的分开之后,裴修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时有意无意地避开苏清溪,苏清溪去找他他也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一连十来天都是这样。苏清溪实在搞不懂,裴修不像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啊,从前她悄悄安排去星月楼也不是没被他发现过,就算这次事情严重些吧,也没必要生气那么久啊。
现在好了,国子监里沈韩杨和冯子言走了,裴修也不理她,她心中实在是郁闷无处宣泄。
这天夜里,她又借着月色跑去后湖的亭子那里,等走进的时候,却发现没人。
苏清溪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轻叹一声,独自坐在亭子里。
“哎,他还是没有来。”苏浅一连好几次过来,都没碰上裴修。
苏清溪接着月色,看着水里的红鱼游来游去,湖还是那个湖,亭子还是那个亭子,鱼也还是那个鱼,只是人,却没在来过了。苏清溪心中失落,便随意摘了一根芦苇,伸到湖水里去都弄那些鱼儿。红鱼还成群结队在芦苇丛边栖息,苏清溪一捣乱,它们就四散开来,偶尔有红鱼三三两两的在这边逗留,苏清溪在用芦苇去拨弄它们,它们便摇了摇尾巴,很快游开了。
苏清溪觉得无趣,索性扔了芦苇,头靠在柱子上,抬头仰望漫天繁星,星空依然璀璨,心境却不似从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