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新不说原因,却非要坚持己见,还说抽空就去镇上找人写信,和儿子说这事儿,急的吴氏不住的叹气,不知道这老伴儿是着了什么魔,之前明明都为儿子能留在京城感到高兴,怎么这孙家一出事,连着她老伴儿也奇奇怪怪的。
此时村口的孙家刚刚才办完老太太的丧事,孙树山就和他大哥聊起以后家产分配的问题,他们的娘才刚刚下葬,孙树泰还没从那悲伤中走出来,就听得自己弟弟闹着要分家产,他娘走得这么急,多半也因为被弟弟这事给气着了,孙树泰越想越是生气,莫说是分家产,就连一个子儿他也不想和弟弟分。
孙树泰这般态度,让孙树山心里有了想法,以为他大哥是想要独吞家产,这一误会,兄弟两个之间关系越加恶劣,坐一块随时都能够吵起来,周氏忙着劝架,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要料理,难免也有几分怨言,无意中对着钱氏抱怨了几句,钱氏一点不顾之前的情谊,冲她大骂起来,“别以为你是大嫂,就什么都得听你的,以后咱们这个家要分开的,以后你当你的家,别来管我家的事。”
“你也知道是以后,现在不还没分家吗?娘的钥匙可是交到我们大房手里,你这般态度,是不把我这大嫂放在眼里了?”
两个人好端端的又吵起架来,孙树泰本就心情不好,和自己弟弟不对付,这里又见周氏和钱氏吵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是爆发了,他当着周氏和钱氏的面掀了桌子,吓得周市不敢再吵,钱氏也灰溜溜的回了自己院子里。
钱氏本想找自家男人告状,才刚进屋却被孙树山给数落了几句,“每天苦哈哈的板着一张脸,谁欠你钱呢?”
无端被孙树山给训斥几句,钱氏心里闷得慌,上去就跟孙树山打起来。
近半个月的时间,孙家都处在这鸡飞狗跳的状况里,就连孙家的小辈在家都不得安宁,出去外面还被人家议论纷纷,一时间风光的孙家反倒成了村里人笑话的对象。
好在孙家家底丰厚,即便孙老太太不在了,老爷子留下来的产业,加上之前家里的积蓄还是不少,孙树泰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和二弟没了娘亲这个桥梁,就算强硬守着这家不分家产,他们俩也早晚要处成仇人,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把家产分了,各过各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他找了一日,把孙树山叫过来自己屋里,心平气和的和他沟通起分家细则。
孙树山一见自家大哥终于提到分家,心中欢喜不已,他在外面那相好的,最近没得钱去供养,这段时间已经对他不冷不热,可他心里还巴巴的惦记着那小寡妇。
要能分了家,他手里有了钱,他就是把那小寡妇接回家来,好吃好喝供着,料想她也不会再对他那样冷淡。至于自己媳妇儿,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只要她不闹得太厉害,孙树山也没想着要和她分开,他心里还想着像县城那些大老爷一样,把两个女人都养在家中,坐享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