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这伤,当日看还不大明显,到了次日,擦破皮的地方稍有结痂的感觉,那颜色就变深了许多,连吴氏见了他这样,都忍不住叫着心疼,问他要不要上医馆瞧瞧,别好好的落下什么疤痕。
“要是生在别处也没什么,脸上要是落了疤痕,一出门就被别人见着,多不好。”
吴氏虽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可儿子的相貌充分遗传了她和老伴儿的优势,结合起来比他们二人的相貌都要更加出众,要为着几块小疤痕毁了儿子这张脸,她那是真心疼。
“这点小伤,过几日就会好了,娘,您别担心。”
孙树新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就这点儿伤,还用得着看大夫呢?原来在家时,我也没少受伤,怎么不见你催我去看大夫?”
吴氏眼睛一瞪,“你这张老脸怕什么,就算是留了疤痕也就那样,咱儿子的脸能和你一样吗?”
孙树新不情愿自己和儿子在老伴儿心中还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他拉下脸,向吴氏追问,“我这老脸就不怕留疤啦?我的脸就不是肉长的?儿子的脸金贵,那不也是肉长的。”
眼看他爹娘再说下去,就开始有火药味儿了,孙泽宇拉开两人,“我这脸上疼得紧,可不想多说话,你们别吵架,我劝架都不够嘴的。”
吴氏对自己儿子千依百顺,他开了口,吴氏自是不再和孙树新纠缠,她转身走时嘴里还念叨了一句,‘自己儿子的醋也吃,羞不羞人。’
孙树新听着这句话,偏她又不是对着自己说的,上赶子过去与她争执,倒显得他对号入座了,他一扭头,回堂屋里休息。
孙泽宇对自己这爹娘的小脾气颇有些无奈,这年纪越大,他们之间的争执有时莫名其妙的就会发生,起因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吵也吵得不凶,但省不了来回几句拌嘴儿。
在他成亲之前,他们俩感情挺好,从不曾在他面前发生过任何争执,现在日子越过越好,怎么两人反而感情变淡了似的?
他今日没去书院,走过去铺子里陪着林娇娇一块看铺,见她忙着招呼客人,他拿出抽屉里的账簿,翻看了一下,帮她把今日做的生意给填上去。
她日常的习惯是把卖了什么货,先写在一张纸上,简易的做下记录,等到有空时再一起写到账簿里。
他就按着她桌上的那张纸上内容,帮她把这小半日的账先给记上,又替她核对了抽屉里的钱,确认无误后,才放下手里的毛笔。
正巧这时林娇娇招呼完一位客人,收了钱送客人出了门,折返回来看他坐在柜台后边,俨然一个掌柜的,她干脆把钱交到他手里,“芦荟护肤膏一罐。”
他接过她给的钱,数过之后往抽屉一放,顺手再记下一笔。
“啧啧,你这一手字写得可真好看,我就是再练也练不到你这程度。”
林娇娇由衷的赞叹道。
“你要想练,多花些时间也是可以的。”
老实说,她这一手字比她最初时已经改善了许多,和他这写了十多年的字相比,自然是有差距的,只要她想将字练得更好,他很愿意花些时间指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