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文化的周子强心里，结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不生儿子，结婚干什么。虽然，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爱许梦程，但这种爱也是自私的，他始终站在自己的出发点或者说制高点在爱她。许梦程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初中没毕业，很早走上社会，又很早嫁人。在生儿育女上，她内心也期待自己能生个儿子，给周子强传宗接代，他的两个弟媳生的都是儿子，总不能让他在两个弟弟面前抬不起头。

“小万，我前几天看你还是个孕妇，四五个月的样子，今天肚子怎么平平的了？”听了周子强的话，她开始观察身边怀孕却又不生育的女同事。

“唉，别提了。我连续生了两个女儿，这一胎还是女儿，老公家条件不好，我们养不起，谁不想拼个儿子啊。怀孕等到4个多月去检查，是个丫头，就没要了。”小万淡淡地说。

“医院不让鉴定性别，你这怎么知道的？”许梦程问。

“医院不让，找私人的呀，这个又不能明着打广告，你只要是孕妇，在街上多转几圈，就会有人走上来和你搭话，问你想不想鉴别，那谁不想啊，对吧。就算生，也想提前知道自己怀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小万一边踩着平车，一边回答许梦程，“对了，你问这个干啥？莫不是你也有了？”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我们有一个女儿，这次，老公说是儿子就留。不也是得等到四个月吗。”许梦程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建议你啊，多检查两次，有时候挡住了，看不准，检查是女孩，最后是个男孩，妈妈哭的哟。我就做了两次，确定了才去的医院。”

“检查一次多少钱？”许梦程问。

“第一次检查，如果确定是男孩子，收两千。”小万压低声音对她说，“如果是个女孩子，会收一千。你一定记得检查两次，以防万一。”

“小万，我得去哪里多转转，人家才能看到我呢？”

“随便转啊，就在这工业区，有人专门在路上盯着孕妇呢，这里都是打工的，没文化，家里虽然穷，前面生女儿，再怀孕，都会舍得花钱去检查。养女儿浪费钱，辛辛苦苦把她们养大了，到一二十岁就嫁出去了，一年上头都不会回娘家一趟，有什么用。以后谁给自己养老，只有儿子靠谱啊。”

“好的，好的，谢谢啊。对了，小万，你这手术做的应该没有几天吧，你怎么不休息休息呢？这样上班，身子应该吃不消。”许梦程关心地问。

“哪有时间休息，你看这一筐接一筐的衣服堆在这里，做出来就是钱，谁和钱过不去，休息两天打个消炎针就行了，我们农村的女人啊，没人家城里的女孩子那么娇气。”小万和许梦程聊了这么久，一直没停下手中的活。

“还有啊，我告诉你，你也别检查早了，看不出来，也浪费钱。”小万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许梦程的肚子，“像你这样，估计还得一两个月才行。”

许梦程闷闷不乐地回到工作岗位，一边工作一边想心思。“真希望自己怀的是个儿子。”

听了小万的话，许梦程下班之后，没事就在工业区的超市附近，菜场附近到处转，等待茫茫人海中有人能盯上她的肚子，连续转了好几天，完全没人和她搭讪。她有点心灰意冷，工作的时候又跑去问小万，“要不，你直接带我去找那个地方吧。我在路上都转了几天了，根本没人瞅我一眼。”

“哎哟，这个都是偷偷摸摸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人家和我说好，开车过来接我，做完检查，付完钱，再送回来。”小万扭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许梦程，“你穿的衣服太宽松了，啥都看不出来，人家还以为你是个没出嫁的女孩，谁敢上前和你说这个事情，那不是找死吗?你下班换件紧身一点的衣服再出去转，转个两三天，就有人来和你说话。”

许梦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