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闻言，于是毫无顾忌的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然而却在开口的一瞬间，他决定换了另一种方式，疑问道“少主，如果在治疗的过程中，少夫人忘记了你怎么办？”

话音一落，轻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握紧，楚天寒转眸，目光冰冷的看着石山，克制着怒气，语气低沉的道“你是说，她会忘记我？”

“少主，我只是说如果。”石山淡定的看着楚天寒，从容不迫的说，“但是，我不敢保证治疗好之后，她是否还记得你。毕竟，你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也曾有出现过，所以……”

“够了，你别说了。”楚天寒突然暴戾的打断石山未完的话，气息变得有些凌乱。

然而，石山是谁？楚少的首席秘书啊！早就习惯了时不时暴戾的楚天寒了！

面对微愠的ss，石山不为所动，依然顶着一张面瘫脸，不怕死的问“少主，你还打算让我治疗吗？”

楚天寒冷着脸，沉默不语。

他犹豫了。

没错！他在害怕！

他怕她真的会有一天忘记了他。可是，不治疗就可以吗？她最近那么痛苦。

见他神色挣扎，石山也不强逼。

一时间，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良久，石山缓缓垂下眼睑，动了动嘴唇，不自觉的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像是回忆又像是在告诫，语气毫无起伏的说“少主，也许少夫人遗失的回忆并不美好。”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神色黯然，有些深沉的说，“有时候，遗忘也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

石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楚天寒却没有反应。

他知道石山说的都没有错。

可是，她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因为他的私心隐瞒而错失了什么，那总有一天当她想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恨死了他？

这样的事情，他不敢去想，更不愿意接受。

但，比起失去她，他宁愿她恨他。

沉思了良久，最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最近她很容易暴躁，你先开一点静气宁神的药吧。”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不打算让少夫人进行治疗了？

石山静静的看着他，一如他的名字，不动如山，心底却有着说不清楚的感受，面上严肃的道“少主，请您慎重考虑！”

楚天寒冷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暗示他不要治疗，一会儿又在谴责他的用心，他是故意的吧？！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要时间考虑。过几天后，我会把最后决定告诉你。好了，没事了你就下去吧。”楚天寒不耐烦的抬了抬手，恨不得石山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石山点点头，也知道自己逾越了，于是快速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楚天寒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会忘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