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钟爱的部位。
但林愁今天要做的不是糟醉生腌,而是螃蟹豆腐。
螃蟹豆腐的来历已不可察,据说是有千多年历史的。
大灾变前,北方故老相传螃蟹豆腐脱胎于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时所立御宴上的“蝲蛄豆腐”,后来蝲蛄豆腐的主材料蝲蛄也就是东北黑螯虾愈发罕见,这才有了后来形似神也似的螃蟹豆腐。
各地区类似的说法和故事有很多,甚至还有拿得出文献记载的、拿得出雕像板画的等等。
至于究竟谁真谁假——爱谁谁呗,瞎操心啥,又不耽误你吃饭。
洗沥干净的蛸夹子已经在林愁的手和大盆的搓洗与颠簸下晕头转向,几条腿儿轮番抽抽着。
蛸夹子长得越大越容易被蛇鸟等天敌啄食,抓回来的蛸夹子里差不多近九成都是青壮,体型小颜色淡,只有一成左右是超过两个拇指大。
蛸夹子不需要浸泡盐水吐沙,只要扭住它的尾部用巧劲儿一掀一扯,蟹心蟹胃等内脏就可以一条线全带出来。
掀开蟹壳,里面能看到洁白的、没有杂质的干净蟹肉,最中心处则是宛如咸蛋黄般颜色很深的蟹膏蟹黄。
相比于蛸夹子本身的大小来说,小小的壳里盛着的膏黄的量简直让人惊讶。
最后去掉蟹鳃,一只蛸夹子的处理就完成了。
当然,之后还有几大麻袋的蛸夹子等待林愁去搞定。
这可是个铁杵磨成针的功夫活儿,想要吃到鲜嫩且口感地道纯粹的螃蟹豆腐,这个步骤必不可少,林愁小时候每年这个节点对螃蟹豆腐都是“又爱又怕”。
吃到嘴里的瞬间是极好的,可在那之前——你要知道新媳妇不光能熬成婆,甚至还能熬成粥。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你当贯穿林某形单影只整个人生の巅峰手速闹着玩呢啊?!
大盆里的小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一只只蛸夹子在林愁手里惨遭活骟、挖心掏肝以及分尸。
两个小时,林愁甩甩手,
“都生疏了啊,好几年没弄了。”
在他面前是整整两大缸处理好的蛸夹子。
管系统要了大头木杵,就着缸将蛸夹子舂碎,直到看不见完整的蟹壳碎片,两大缸舂好的蛸夹子宛如一团颜色古怪的泥浆,并且散发着浓郁的咸腥味。
其实做到这一步,林愁的父亲大概会将一半的蛸夹子“泥浆”保存起来,佐以辅料进行发酵,很容易发酵的蟹汁在数日之后就又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美味调料,能吃小半年。
不过林愁之前已经给小馆做过不少诸如此类的“基建”,不必小气巴拉的做一半留一半。
大缸里的蟹汁很粘稠,汁水里面的颗粒感非常足,需要用多层纱布进行多次过滤才行,最后将剩下来的大团残渣用纱布包好,放在稍微倾斜的案板上像和面一样揉搓挤压,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为止。
“滴答滴答”
从案板一角流下的蟹汁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林愁看了一眼,
“还不到半缸呢也不够啊”
数百公斤重的蛸夹子最后只出了这么半缸,就这还特么是半成品。
虽然缸是大了点,但也不要太过分啊喂!
就这半缸蟹汁做完了的成品怕是都不够一桌人塞牙缝的,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剩下的人咋办?
林愁一阵挠头,
“ad大意了都忘了蛸夹子这么不出息了”
该做的还是得做。
热锅,将一缸蟹汁全给倒进锅里,再扔个小葱结,几片老姜,用大勺轻轻翻搅。
刻意调小的火苗将热量均匀的传导到锅里,一锅蟹汁渐渐有了沸腾的迹象,于是林愁又把火调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