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他怂,就是这个大块头的姑娘用一只手轻易的捏碎了姐姐的喉咙——姐姐即使不是以肉体强横著称的进化者,可六阶依然是实实在在的。
牛澜山不认为他能比自己的姐姐强到哪里去,这个距离,对法系职业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姑,姑娘何出此言!老夫,老夫只是路过而已,闻到酒菜香味情难自禁,我”
这时,林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大胸姐,让他进来吧。”
赤祇不情不愿的让开,孤傲的目光扫视牛澜山,把手中的平底锅缓慢的捏成了一坨金属泥。
“我这是被威胁了吗”
牛澜山脸色发苦,还真的不敢多说什么,于是找了个距离术士和骷髅最远的桌子坐下。
一直笼罩在他身上那如渊如狱的威压似乎稍稍消退了一些,牛澜山稍稍松了口气。
——呼,看来那位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蓦然,一个声音仿佛在耳孔深处响起,
“你,我见过你,姓什么来着?”
牛澜山一哆嗦,
“术,术士大人,我我是小牛啊,牛澜山。”
没有任何声音传到其他人耳朵里,两人是直接使用精神力沟通。
“这次兽潮,又偷鸡了?”
术士的声音在牛澜山脑海中回荡,震得他头晕目眩,那声音中蕴含的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蔑视,极端鄙夷。
牛澜山脑袋低的都快贴到桌面上了,
“呵呵收取人魂的时候已经征得过他们本人和家属的同意,并且补足的补偿。”
“喂,你不会忘了吧,做这种事,天怒人怨不得好死可不止是说说而已。”
牛澜山沉默良久,
“我记得。”
“但为了黑军,为了活下去。”
精神力倏然消退。
他看似表情淡淡,实则后背早已湿透。
牛澜山还记得他当年血脉能力大成,自诩在精神层面依然天下无敌。
然而就在他从黑军返回明光,船即将靠岸的时候,面前的这位术士大爷只手碎虚空轻而易举的召来了燃烧着无比恐怖无比纯粹的邪能之火的巨大陨石,硬生生的把东明光半岛从地图上抹去,变成了现在的明光港。
简直是天崩地裂般的场面,他的船瞬间就被上百米高的巨浪撕碎,他本人也差点葬身大海——哦,其实说起来要不是这位大爷,他或许也并没有收服支祁的能力和缘分。
这就是那种所谓的业界超级大拿,在业内拥有绝对权威和压制力。
或许自己的小玩意在他看来只是旁门左道,哦,连旁门左道都算不上,可能只是他玩剩下的、咀嚼过后随便吐在地上的渣滓,又被自己捡起来当做香饽饽。
具有直接从属关系的血脉能力同时出现,这在明光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可他娘的谁让自己偏偏碰上了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究竟为什么要到这个鬼地方来找不自在?
——可怜的牛澜山并不知道,某只闻到了最爱的小蜗味道的圆滚滚还在骑蛇赶来的路上。
这可真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牛澜山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然后迅速跑路消失,每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那个林林老板?我听说你这儿,有半鳄龙肉?我能点一份不?”
司空的眼神一下子微妙起来——诶我去!本公子在这吃的好好的,突然有人跳出来要抢我的药是几个意思?!
感知敏锐如牛澜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
等等,这个眼神是我特么又又又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