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不禁挠挠头,
“我说,你要对付的是海螺,不是海螺姑娘,你拿个秒表出来也证明不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吴恪已经陷入到自己的状态中去了,
“螺壳的厚度是接受的热量是内部温度是要达到需要那么”
林愁,
“”
得,公式解决一切,林某人决定还是不再参与吴恪的常规物理学实验了。
螺壳内的烧汁被螺肉完全吸收,植物的青香不再,另一种浓郁的焦香则迅速替代了它。
当螺壳内响起螺肉的第一声“刺啦”时,响螺离火。
“湿虎完啦?!”
林愁拿着响螺立在案板上,开口的大头向下,用力一磕,
“dun~”
螺旋状的螺肉完完整整的掉落出来,在案板上来回雀跃弹跳。
“哇”
苏有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我也来!”
“砰”
“哐”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响起来了。
磕了几下之后,赤祇和苏有容都完整的取出了螺肉——事实上吴恪也取出来了,不过原本应当是白皙淡黄的螺肉有一大片都已经黑了,完全糊掉。
响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潮州菜里最刁钻的一种食材,稍有不慎就会变得像橡皮筋一样咀嚼不动,这也是大灾变前很多酒楼在“普及”了鲍鱼之后却未必敢对响螺下手的原因之一。
而对于响螺烧的好坏自有其一套标准,烧螺完成后要立刻趁热将螺肉去螺尾硬壳切大片,切出的肉片外表一圈儿焦黄,犹如烤出的酥皮,而内里螺肉洁白如玉颜色润泽,最后还要把螺尾也就是螺肝摆上,以表这是一只完完整整的响螺。
其实这样大小的一只响螺烧熟后,出肉率也之灾五到六两左右,所以当林愁切到第三刀的时候,说道,
“烧螺的好坏就在这一刀了——烧的恰到好处的响螺在中心处会形成鲍鱼一般的‘溏心’,鲍鱼的溏心是琥珀色,而响螺的溏心则是漂亮的粉红色,犹如三分熟的牛排一样,只是颜色略浅淡一些。”
“真的吗好厉害哦”
林愁这一刀下去时,明显能感觉到“表里不一”,外面韧劲更足一些,而内里相对柔和。
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刀,有了。
果然,响螺肉溏心已见,淡淡的粉红色只是外表,仅有肉眼就能看出螺肉的质地要比“外围”更加松软一些。
林愁点点头,
“可以了,都尝尝吧。”
苏有容迫不及待的将一片响螺肉放入口中,入口是上好的干鲍般的口感,肉质细腻又十足的弹牙,咀嚼间“嚓嚓”作响时,鲜香浓郁满口甘美。
烧汁除了在烧螺时浸润烹饪着螺肉,待其完全收干后更能复合的底味,尤其是结合了满布着螺壳矿物质的轻微焦糊味道,更是令人欲罢不能。
“怎么样?”
三人哪还有口回话,嘴里都塞满了。
林愁笑了笑,静静感受着响螺的滋味,同时手上不停,敲碎几只响螺取出螺肉,用菜刀在螺肉上猛力拍打几下,平刀刀厚片,切成相连的展翅欲飞的蝴蝶状。
厚片响螺入上汤飞水白灼,时间只需十一至十三秒就要立刻取出,否则螺肉就会老化干硬,然后淋上滚烫的熟榛鸡油以保鲜嫩。
“厚片白灼宜配黄芥末酱和咸虾酱,芥末没有,但我这里有更好的麻虾酱,还有香醋姜蒜汁,试试怎样?”
白灼的响螺片更显鲜嫩,如果不是表面的橙亮的榛鸡油,简直就像是螺片刺身一般。
入口的一瞬间,馥郁的螺肉鲜甜与清鲜的榛鸡油以一种美妙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