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石堆拆散后露出了内部黑黄的巨大泥球,表面的芭蕉叶早就完全烧了个干净,泥球表面还带着芭蕉叶一样的纹路,敲上去有种敲砖的当当声,烧得非常硬。
黄泥与河沙加盐炒过,除了能保证一定的盐分留在里面给鹅肉调味之外,还能起到防止火烧开裂的作用。
烧这个泥球就和烧制瓷器一样,一旦表面开裂,那这玩意也就等同于半废了,因为在火焰中绽裂开来的口子会将内里食材的水份透出,并将杂物灰尘和糊味带进内部,使其变得干巴柴硬并且焦糊味满满。
将泥球从卵石堆中滚出来后,一铲下去敲在泥壳上,硕大的球体一下子绽开无数道裂缝,大量白汽从缝隙间裹挟着热力和香味喷薄而出,异香惊人。
黄大山现在只恨自己爹妈为啥不给自己多生俩鼻子,
“好香啊真香啊!”
沈峰深以为然的点头,忍不住吐槽道,
“跟林老弟在荒野上吃东西都是一种享受,想想咱们在荒野上吃的那硬的咯牙的烤肉再看看现在唉”
燕子怒目而视,除了山爷偶尔会心血来潮弄伤几顿黑暗料理之外,队伍中日常制作食物的人就是她了。
沈峰笑的非常尴尬,完蛋,这丫头记仇了。
剥下泥壳的同时,其上粘连的羽毛也一并褪下。
露出的鹅肉部分就如同最温润的黄玉打造,表面沁满的油脂,呈现出蒜黄一般呈现出鲜嫩的黄色。
说是滚石烤鹅,但其实这种做法却是另类的焖烧。
“焖”最能保留食材的香气,不与外界接触,香气只在食材与容器的内部——甚至就在食材本身之内自我循环。
这是林愁父亲最钟爱的做法,他常常说,
“这焖鹅,香的鹅自己都忍不住要‘吃’自己的味道,不吃过,没有人会知道它到底有多香的。”
琼琪天鹅实在是太过巨大,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烧烤,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壳和卵石,温度也不能过高,否则会影响口感。
这就造成了其肚腹内部必然会有一定程度的水分留存,林愁之所以选择将另一只琼琪天鹅的肉煸干,用意也正在此处,用另一只天鹅的肉来吸收烤鹅体内多余的汤汁,一举两得。
数十片芭蕉叶拼成巨大的、纯天然的绿色餐桌。
林愁将烤鹅放到上面之后,先从肚腹处拆除缝口的芭蕉叶,甫一打开,便有大量油脂和汤汁几欲流淌出来。
“盆子,拿几个盆子来。”
林愁用小盆做勺,将天鹅肚腹内的油汁舀进大盆中,足足装了两大盆才算完。
盛出的油汁之所以不是“油脂”,因为油汁是恰到好处的汤与水的混合体。
约四分之一的鹅油,四分之三的肉汁。
两者静置于盆中并没有明显的分层,这意味着,油脂几乎完美的融入到了肉汁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像是这样的油汁,是最最天然、最最极品的蘸水和卤鹅汁,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黄大山疯狂的吞咽着口水,看着两大盆热气腾腾的油汁,哭丧着脸看着林愁,
“那个,林老弟,你带馒头来了么,大米白饭也行啊”
想想卤鹅汁泡饭、或者蘸着大白馒头
黄大爷现在哭一鼻子的心思都有了。
黄大山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连白穹首和燕子都跟着蠕动喉头。
人类对蛋白质有着本能的需求,尤其是狩猎者这样每天都要消耗大量能量的卡路里大户对脂肪和肉类,更是难以抵挡,这是本能,而不是所谓的“馋”。
林愁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回道,
“你可以到周围挖一挖,就是那种绿色的三根爪子一样心形叶片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