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张家的掌舵者,不远万里,逢年过节,背井离乡,跑到金陵,跑到马家,在马家年会上,向马家的外甥女婿拜年,而不是马家?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叫马家的脸往哪儿搁?
“是的,我得知段浪,段先生在金陵,特地在年前赶来,向他拜年的。”张三脊道。
“张,张老……”尽管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可是,当这样的话,亲自从张三脊的嘴里说出来,传入马明道的耳里时,还是让马明道莫名的一阵慌张和难看。“您不会是开玩笑吧?”
“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张三脊笑道。
“段浪,段先生呢,他不在吗?”张三脊四下扫了一眼,问。
“在,在……”马明道说道。“他们刚才金陵,正在四处转悠,张老,您先略作休息,我这就派人去请。”
马明道扶着张三脊坐下,这才安排了几个人去寻段浪几个人。
只不过,他整个人的面色,这个时候,则是阴晴不定了起来。
他马明道再怎么说,也是未来马家的家主,而且,现在在军区,位高权重,这张三脊来马家拜年,竟然不是给他拜年,而是段浪……
张三脊啊张三脊,你坐拥渝州,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不清楚这么做,不但丝毫讨不得马家的喜欢,反而会弄巧成拙,成为马家的敌人吗?
马家和韩家,乃至那个段浪,孰重孰轻,就算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可怜,可悲,可叹啊。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今天让我马明道为难了一次,十分下不了台。他日,我马明道一定要让你,让你们张家,深切地尝到今天你的行为,带来的苦果。
一定!
人,终究是人。
一个人,即便是再位高权重,再目空一切,再品德高尚……他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喜怒哀乐,不可能在别人给了他一巴掌踹了他一脚乃至泼了他一身粪,亦或者捅了他一刀之后,依旧不哀不悲,不愤不怒,嬉笑怒骂,心面如常。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马明道在十分愤怒的同时,马明理和马明文两个兄弟,又何尝不是?
他们刚才,甚至都准备起身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