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曾经精力旺盛的能跟着孟焦跑一天的雌虎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流失的一干二净,心上人走到身边,它丝毫没有察觉,勉力吸气呼气,若不是胸腹还有起伏,真像是已经死掉了。
暴雨刚降下不久,地面上流淌的水流还不够湍急不够深,要是孟焦来的再晚些,水流很可能漫过雌虎的前臂灌进口腔鼻孔,使其窒息。
孟焦站在雌虎身前,壮硕的躯干挡住了泼向雌虎的肆虐的暴雨,它张开大口,就在雌虎的耳边发出一声咆哮,企图叫醒雌虎,然而并没有作用。
雌虎若是睡着的,早该醒过来了,哪还轮得到孟焦来寻来叫,它实在是虚弱的没有能力苏醒,才会这样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虎口微开,孟焦本想凭着一身蛮力叼住雌虎的后脖颈,将它拖走,又想起自己感染了变异真菌,担心危害到雌虎,悻悻的闭上了嘴。
庞大的虎头低垂,一时间,雄虎还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这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将自己化作一把巨伞,为雌虎遮蔽风雨,期盼雌虎的状况有所好转。
然而等待无济于事,站在雌虎身旁,孟焦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它生命体征的衰弱,若是再这样傻站着,结果可能就是亲眼看着雌虎死在自己眼前。
感染变异真菌死,怎么说也有个期限,病死饿死,可就是现在,现在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犹豫不得。
孟焦最终还是衔住了雌虎的后脖颈,将雌虎从泥水中拖拽了起来。
它小心翼翼地发力,唯恐咬破雌虎的皮毛,增加其感染变异真菌的概率。
在暴雨中行走,高大雄虎拖拽着昏迷的雌虎,挑选着较为平坦的道路,向家中走去,它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极强,虽然叼住了雌虎的脖颈,却没有破坏雌虎的皮毛,这可是一般老虎做不到的精细活儿。
全神贯注控制着口中的力道,短短的道路显得那么漫长,这种限制自己力量的行为要比肆意狂奔更使孟焦感觉劳累。
总算在朦胧中看到那块山岩,心里松了一口气,孟焦不由加快了脚步,将雌虎送到了母亲和弟弟妹妹身旁。
这个老熟人火箭和虎三妹自然是认得的,它们见雌虎昏迷不醒倒没有多么关心,毕竟不熟识,还被雌虎恐吓过。
小家伙们只是很好奇,兄长顶着大雨外出,难道就是为了救这家伙?莫非大哥悄摸摸的和这雌虎做了好朋友?那可真是挺神奇的……
叮嘱两个小家伙盯紧雌虎,见它有苏醒的迹象就离它远点,免得被它伤到了,患病的野生动物脾气都很不稳定,攻击性会比平常强很多,不过孟焦倒也不是太担心,看雌虎这幅模样,就算醒过来,也没有什么战斗力,跟火箭虎三妹较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短短两天不到,五头虎病了两个,跑了一个,还有一个被宣判了死刑,孟焦此刻方觉世事无常,现在一家四口只剩它一个有狩猎能力的,所有食物恐怕都要它了,指望火箭和虎三妹,这一大家子都得饿死。
冒雨捕猎,也别有一番趣味,叫两个小家伙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孟焦转过身,顷刻便消失在雨幕中。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由大到小化作牛毛细雨,轻纱似的笼罩在山上,树叶经过洗刷,绿意浓郁,苍翠的仿佛要将那清新的色彩流淌下来似的。
道路湿滑,处处都是积水,孟焦提高速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处理着涌入脑海中的大量信息,捕捉着大型食草动物的活动踪迹。
大兴安岭一带不像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受植物资源的束缚,这里的食草动物主要以中小体型的为主,像驯鹿一类的大型食草动物并不青睐这里的细矮密林,不过现在并不是几千年以后的近现代,物种又另当别论。
在孟焦刻意的搜寻之下,躲避暴雨缩在山岩灌木丛中的食草动物很快就暴露了影踪,一旦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