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一双狭长眼睛,其中闪烁着狡诈且诡异的光,四臂赤狐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神性,反而满是凶狠,贪婪,嗜血,狡猾……
鲜红的舌头穿过丛生的密齿,它舔舐嘴角的毛发,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只一个跳跃便蹿到了跪地的男男女女身边,前臂一伸揽过一男子,扯下臂膊塞入口中。
炸开的血雾像烟花一样散的满天都是,璀璨了一刹那细雨般落下,染红了其他人的头发。
“神在惩罚我们,我们做错了事,神降临了……”
跪地的人听到同类的惨叫,竟无法生出半分反抗之心,一味恐惧着,却也不知道逃走,像一块块木头,杵在地上,麻木的看着四臂赤狐生啖人肉。
原始人分外蒙昧,他们打磨石刀石矛,敢入山搏杀猛虎豺狼,用火焰烘烤食物,鞣制皮毛,勇猛之时悍不畏死,却不敢对心中的“神”动手,被动等待死亡。
年长的人默不作声,那颗心早已被信仰的锁链束缚,孩童们却是不能妥协。
眼睁睁看着肥硕的野狐拖走自己的同伴,看着那些陪伴自己一起玩耍的刚才还活生生的孩子被生吞活剥,少年咬破了嘴唇,他的手越攥越紧,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积蓄磅礴的力量,即将喷涌。
低着头,双眼不由自主地瞄向部落的“扒皮区”还有“休息区”。
男人打猎归来后的石矛和投掷用的石块放在休息区,女人扒皮用的石刀放在扒皮区,经过打制研磨,那些石矛石刀都已锋利无比。
少年明白,赤手空拳并没有多少杀伤力,想干掉这些“恶魔”需要武器,想拿到武器,他需要一个机会。
伸出双臂,少年丢掉了紧攥的东西,象征着高地位的编织短绳落在了尘土中。
曾经他无比憧憬无比崇拜酋长的位置,渴望成为部落最优秀的领导者,现在,他厌恶这个腐朽麻木毫无生气的地方。
反抗死,不反抗亦死,为什么不选择殊死一搏,同这些红毛怪物斗一场。
少年的血还未凉,他想要握着武器战死,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倒在祭祀典礼中。
长臂揽住了两名同伴的肩头,黝黑的大手捏了捏另两名少年颤抖的肌肉,他能感受到两名同伴心中的恐惧,温暖的手心紧贴着同伴,他鼓舞着同伴,用眼神示意两名少年去拿武器。
吃到忘情,赤狐不时仰天长啸,诡异的叫声回荡在林梢,惊起一群鸟雀。
身后大尾巴摇动,赤狐安心的享用着美食,放任自己的“同族”分一杯羹。
一群乌鸦从远山飞来,停留在树梢,俯瞰着惨遭屠杀的部落,默不作声,只要不是自己,它们并不在乎死的是谁,剩菜剩饭总会有它们一份的,它们有这个信心。
高亢的狐鸣在林中回荡,这地界的原住民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狐狸是此方土地上的特殊存在,它们有一个强大的怪异首领看护,这里的任何野兽都不敢动狐狸一根寒毛,哪怕它是东北虎棕熊这样的猛兽。
然而近些日子森林“皇太子”的生活过的远没有那么舒坦,北方黑泉爆发,巨兽军团进击雪山,三眼巨鸦现身作战,持续爆发的辐射波引起了连锁反应,海量生物离开时代居住的土地南下,有的死在路上,有的成功抵达安全地带,其中不乏过江猛龙,将所经之处搅得鸡犬不宁,孟焦一行便是其中代表。
虎父黑臂膀到处撒尿留记号挑衅,孟焦也是个谁也不忿的主,北极星恪守虎族规矩,对其它动物可不会留半分情,为了填饱肚子,遇到什么吃什么。
那陌生雌虎跟着这一家子一路走来,常常嗅到对方的气味儿,再陌生也会变得熟识,不过它有些害羞,不敢与黑臂膀和北极星产生过多接触,孟焦不在的时候它总是独自离开,同黑臂膀夫妇保持安全距离,等待孟焦回来。
这边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