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上,岩石上,出了血,浑然不顾,她们摇晃着脑袋,口中喃喃不停,这是在为部落祈福。
四时顺利,风调雨顺,猎物丰盛,神明保佑。
酋长苍老的身体砸进篝火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响便不作动静,他紧闭着眼睛,死之前,他看到了天空化作一片赤红,云朵迅速流动形成遮天蔽日的巨狐,神明也苍老了,咧开的长嘴中没有一颗牙齿,对他笑。
皱纹和火棍烧灼烙印下的粗劣纹身随着汹涌的焰浪一道化作油脂,噼里啪啦作响,不知是香味儿还是臭味儿从篝火中升腾起来,飘向周围。
黑黝黝的孩子们依旧瞪着眼睛,注视着部落的盛大祭典,他们趴在地上,蠕动,像一条条蚯蚓,茫然的行走,前进。
一只枯瘦的,比其他孩子还要黑许多的小手悄悄攥住了滚落在地的属于高贵酋长的发环,那个麻绳拧成的小圈。
他闪亮亮的大眼睛扫了周围林立的如树木一样的男人一眼,又从跪拜着的仿佛一座座山峦的女人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同样趴在地上的孩子们身上,片刻,攥紧发环,他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雾似的,也变得同样茫然起来。
竖着耳朵聆听许久的野狐们竖着长长尾巴从原始森林各处鱼贯而出,它们嗅着血腥味儿,直奔部落地面上散落的刚被剥去皮的马鹿野猪狍子而去,张开尖利长嘴,大块朵颐,有些分外肥硕的野狐胆大许多,冲的比同类更往前,偷偷拖走了几个枯瘦的黝黑似泥土卑微似蛆虫的孩子。
男人疯狂,女人痴傻,老者愚昧,任由狐群享用着他们的战利品,摧残着他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