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了,在这片枯寂的汪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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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是短鼻亲自接生的,这位长者懂得如何照顾一头初生的小象,它仔细的剥去了包裹着丘陵的胎衣,鼻子虽短,却不失力量,搀扶着新生儿站起。
空气涌入小象的鼻腔,分外清冽,分外甘甜。
阿宝帮助雪松站起,这头雌象的确巨大,当它弯曲的后腿恢复笔直,静静伫立在阿宝旁边,竟比阿宝这头成年雄象还要大上几分。
的香气吸引着丘陵,它凑到了母亲的腹下,昂起了脑袋,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吃奶。
红叶子,阿小还是头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小象,它们凑到了丘陵身边,长长的鼻子从各处抚摸着小象温热的身体,羞的丘陵缩到母亲的肚皮低下,耷拉着耳朵,不敢多看。
就这样,象群多了两个新成员,阿宝和短鼻明显欢快了许多。
在遇到雪松之前,阿宝和短鼻都以为世上只余下它们几头猛犸了,完全未曾想到,能在途经多次的蜿蜒大河旁遇到新的个体。
丘陵的童年生活称得上丰富,象母雪松,雄象阿宝以及另外几头雌象围着它转。
作为象群中唯一的新生力量,它享受着最优质的待遇,每一头猛犸都对它抱有最大程度的关怀和最高的容忍度。
母亲的分外香甜,其它雌象的照料无微不至,就连年长的雄象阿宝,都不肯对丘陵表现出半分威严。
这样快乐的日子持续了两年,丘陵无忧无虑的生活笼罩上的第一分阴霾,便是母亲的离去。
断奶后的第三天,雪松不告而别,消失在无垠的旷野上。
阿宝沉默不语,丘陵询问其它雌象,总是被转移回避,它们好像也不知道雪松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直到多年以后才得到解答,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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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顶,冰晶扭曲成的巨槐直插天空,日落时分,大地光芒敛去,墨玉似枝干怀绕成的鸦巢中凝结出一抹深邃的黑暗。
人们看到那上百米高的象峰扬起了岩石包裹的长鼻,迈动石柱似的长腿,顿时地动山摇。
一步便是几百米,常开的花海枯败,山峦行走在黄昏高原。
巨槐之下,燃起橘红色的炽焰,当残阳坠落,一轮灼热的,散发着无量光明的大日升起,照耀在雪山极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