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巨石披上了皑皑白装,大地上素素净净,在淡淡的阳光下泛着粼粼涟漪。
平坦的雪地未经破坏,保持着相等的薄厚,一路延伸进森林,远山同样挂上白纱,与天空的云彩交相辉映,像在湛蓝湖水中浮动的峰峦,澄澈空明。
彻夜狂吼的烈风待到天亮,又柔和下来,柔软的雪片融化成水,被冻成冰晶,巩固着大地的新装,水汽稍冒出头便化作寒气,温度再次骤降。
石檐下的老虎一家,今日还未出门活动,就连坚持锻炼的孟焦也反常的缩在石下,没有跑步锻炼。
这一家子倒不是在偷懒,不出门自有缘由。
你看那雌虎北极星,矮着身子,低伏在地上,露出一对平压的耳朵,圆瞪虎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长尾巴的尖端上下点动,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孟焦同母亲一样,将自己显眼的皮毛隐藏起来,它更狡诈,缩在了狍子的尸体后面,透过狍子后蹄之间小小的缝隙偷窥前方,莫说耳朵尖,就是一撮毛都未外露,完完全全地隐蔽了起来。
火箭虎三妹两个小家伙学着大哥,各选一处较厚的雪层,毛绒绒的身体几乎紧贴地面,看似老老实实,实则心潮澎湃,那不安分地小尾巴和缓缓刨地的小爪子早就暴露了它们的心意,小家伙们兴奋的不得了。
顺着孟焦藏匿在狍子腿后的视线向前,越过一片平整的雪地,远处一棵落叶松布满苔藓的黑褐色树干下,一从茂盛的灌木微微颤动,其中闪烁着几束漆黑的羽毛,那是一只正在觅食的黑嘴松鸡。
啄食着树木种子的黑嘴松鸡畏畏缩缩的藏身在细碎的枝干中,在它的前后左右,还有七只同类,同样在专心致志的搜寻着雪地里的松籽和浆果。
那是个小型黑嘴松鸡家族。
黑嘴松鸡的长相很有特点,凡是见过它们的人,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它们有一身漆黑的羽毛,脖颈又粗又长,脑袋圆圆,长相憨憨的,眼睛上方有一从鲜红色的羽毛,仿佛一弯眉毛,翅膀末端和尾尖稍有几排白羽,半开折扇似的尾巴高高翘起,其上生有白色斑点,非常显眼。
初冬,晴朗的白天是黑嘴松鸡活动的高峰期,趁着雪层融化,它们成群结队的从杂草丛生的沟壑中跑出来,在森林中寻找各种乔木的果实,直到天黑才歇息。
冬季食物虽然匮乏,但各种植物的果实和种子都富含脂肪和糖类,只要勤恳些,总能填饱肚子。
林中的空地是黑嘴松鸡们喜爱的觅食环境之一,虽然茂密的枯草丛和土沟的灌木更容易躲避掠食者,但却不受它们青睐。
这群黑嘴松鸡的伙食显然不错,个个吃的滴溜圆,身体胖乎乎,孟焦远远估测着这群松鸡的体重,想到上次鹌鹑肉的滋味,心痒难耐。
飞禽的肉别有一番风味,相较野猪狍子而言,鲜美无比,尤其是纤细的骨头,一口咬断,骨髓的味道流淌到舌尖,那叫一个香,要不怎么说天上飞的龙肉,能扑棱扑棱翅膀的,味道都错不了。
黑嘴松鸡共有八只,三雄五雌,雄鸡比雌鸡体型大上不少,孟焦估计应该有斤,雌鸡虽然小些,也有五斤左右,圆墩墩的,羽毛鲜亮,看样子小日子过的十分滋润。
大清早,刚起床不久,还未晨练就发现了这群黑嘴松鸡,老虎一家都亢奋了起来,尤其是嘴馋的孟焦,对它来说,没什么能比送上门来的美食更令它兴奋,不管是人是虎,口舌之欲始终伴随着它。
禽类对猫科动物来说非常具有诱惑力,从小体型的家猫到大个体的猎豹东北虎,都对狩猎鸟类由衷的热爱,猎豹甚至还会模仿鸟叫诱捕飞禽。
北极星也不例外,它已经耐心的蹲守在石檐下许久了,合适的时机需要观察和等待,夏季丛生的野草可以为掠食者打掩护,冬季光秃秃的地面,覆盖皑皑白雪,想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