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就要到来,孟焦想趁着天气晴朗,多晾晒一些皮毛,到时候铺在地面取暖用。
野外环境这么恶劣,生活如此艰苦,整天风餐露宿,虽然是一头身强体健的老虎,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受罪呀,能过的舒坦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只可惜晾晒的皮毛非常僵硬,不像鞣制的皮革那样柔软,躺在上边多少有些硌得慌。
孟焦曾经在亚马逊雨林中记录过土着鞣制皮毛的方法,需要用到的原料有动物的脑浆和脂肪等脂类物质,经过涂抹,反复锤击搓揉,可以将兽皮变得柔软,适于穿戴制作衣物,用来铺地当床垫也是不错的选择。
现在它既没有足够的脑浆,也无法将大量的脂肪从猎物体内分割开,更别说锤击搓揉——虎爪可没那么灵巧,只能凑合着睡睡硬板床,总比冰冷潮湿的地面舒服。
其实黄喉貂的皮毛并不合孟焦的心意,这种动物体型太小,扒下一身皮毛也没有多大面积,况且幼虎进食时根本无法保证貂皮的完整,咬的缺胳膊少腿,到处都是窟窿眼,使本就不大的皮毛雪上加霜,满打满算没有孟焦一条前腿长。
野猪皮倒是够大,但野猪一身泥水,鬃毛又硬又粗,躺在上面扎的生疼,充其量也就能挡挡风雪。
狍子和鹿是最理想的生物,如果有熊和狼或者豹子猞猁的皮最好。
孟焦现在只能期盼母亲凯旋归来,带回几头狍子或者马鹿驯鹿一类大型毛发浓密,皮毛宽大的猎物,至于熊豹狼它不敢奢望,如非必要,雌虎不会和肉食猛兽产生冲突,尤其是熊。
这个季节,棕熊和黑熊若是储备足够脂肪的话,应该已经找个树洞,进入冬眠状态了,与雌虎相遇的几率几乎为零。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黄昏时分又起了大风,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饱经摧残的落叶松和杉木上,松动的树叶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这次遭到风吹,只散落了极少的针叶,零零碎碎的洒在泥泞的地面上,与灰白色未化的积雪纠缠在一起。
孟焦睡了个下午觉,醒来时正赶上风势增大,怕巨石上的黄喉貂皮被卷走,不厌其烦的,又折腾了一趟,将兽皮收回石下,整整齐齐码成一排。
低头瞟了一眼,看这大小,孟焦估摸着只够一头幼虎睡觉的占地,火箭或者虎三妹两只小老虎只有一个可以享用这张貂皮床。
至于它,因为体型太大,只能等狍子被吃光,用狍子皮做被褥了。
收拾完貂皮,出去跑一圈步,磨磨爪子,回去吃顿饭,陪火箭和虎三妹踢会儿球,给两个小家伙布置一下家庭作业,再巩固一下它们对四个词语的认识,一天即将结束。
母虎近中午时出门,黄昏才回家,这次的战利品是一只小狍子。
看北极星归来的神态,脚步散漫,身体放松,尾巴微微摇晃,心情显然很不错。
短时间内,摆脱了食物方面的压力,它狩猎起来也随性许多,实在抓不到就放弃,不必像之前那样死缠烂打,恨不得玩命捕捉,毕竟现在有余粮,心里有底。
今天出门,雌虎不单单是为了捕猎,趁着时间充裕,还巡视了下半部领地,把边缘重新标记了一遍。
巡视过程中,它发现了一头远东豹留下的爪痕和排泄物,还嗅到一头在树洞中冬眠的棕熊气味儿。
这些外来者都是在雌虎育崽期间闯进来的,好不容易在众多东北虎的领地夹缝中寻到一片净土,都以为是无主之地,它们纷纷动心,停驻在此。
黑臂膀一年只巡视“后宫”一两次,不少被吓破胆的棕熊长了心眼儿,早就离开了虎王的领地,向外围迁徙,栖息于那些雌虎的领土内。
棕熊们惧怕虎王,却不畏惧雌虎,它们更喜欢与其它虎共处一片森林。
实力均等的情况下,大家相安无事,食物丰富,生活的都很滋润,总比提心吊胆,随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