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魂(2 / 4)

斑斓猛虎 契丹水神 4711 字 2021-03-17

就算是死,也要为火箭和虎三妹争取时间,只要母虎回来,两个小家伙定能幸存,哪怕死,它也死而无憾。

一条后腿被撕裂了肌肉,可能伤及韧带,已经无法发力,前半身只有些许皮外伤,基本无碍。

孟焦前爪勾住地面,在猞猁咬下的瞬间使劲一拖,将整个身体向前挪动了一小截,本应落到它脖颈的利齿落在了前肩,轻而易举地洞穿了它的皮毛,刺进了血肉中。

吼。

喉咙里的吼声已经变形,完全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愤怒,或者二者兼具。

孟焦单爪勾在猞猁的脖子上,整个身体弓的像一只大虾,张开嘴冲着猞猁的尖耳朵就是一口。

猞猁怎料到幼虎还有这一手,先是冷静一挪避开要害,随后还敢还击。

生长着厚密绒毛的长耳落到幼虎口中立即被尖细的犬齿刺透,孟焦的凶狠远超猞猁的想象,这般顽强的猎物它何曾遇到过。

嗷~嗷~

猞猁张开嘴,幼虎的前肩上留下了两排深邃的齿痕,曾经毫发无伤的虎皮此刻已经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伸出前爪,猞猁狠狠推向幼虎的身体,爪尖接触到幼虎的前躯,如刀切豆腐般轻松破开了幼虎的皮毛,插进肋骨中,与骨骼摩擦,发出微弱的咔吱咔吱声。

耳朵是猞猁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依靠耳朵上那撮毛发,它可以收集空气中的震动,增强听力,还可以用于与同类交流,识别个体,一旦被破坏,它的听力就会大打折扣。

然而任猞猁怎样抓挠幼虎的身体,幼虎就是死不松口,不断传来的痛感刺激的猞猁红了眼,嘶吼声既高亢又尖利。

猫科动物的耳朵是极为脆弱的部位,对疼痛的敏感度也非常强烈。

此刻已被幼虎咬穿了耳朵,并且还在不断撕扯着,猞猁疼痛难耐,挠在幼虎身上的力道也一下比一下重。

它已经疼的几乎失去理智,不管不顾,根本不去考虑哪里是要害,也无暇顾忌哪里造成的伤害会减弱,只是疯狂的,胡乱的抓挠,企图缓解灼烈的痛意。

淡黄的皮毛已经被染成红色,完全看不到黑色斑纹的痕迹,苍白的肋骨淹没在血泊中,一片模糊,孟焦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呜咽,但它还是不肯松口。

口中断断续续的腥甜,是喉管中上溢的一股股鲜血,疼痛蔓延全身,孟焦凭着一股意念,誓要给这猞猁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

嗷呜,火箭已经奔至猞猁身后,一爪勾向猞猁短小的尾巴,还有那不断晃动的后臀,细小的乳牙闭合,扯下一撮长毛。

猞猁的惨叫更尖利了些,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前面挂着孟焦,后面挂着火箭,跳起了滑稽的舞蹈。

幼虎的血肉伴随身体的上下甩动到处飞溅,泛黄的枯草尖端盛放了一朵朵娇艳的花。

不远处,虎三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血腥味儿如此浓烈,画面如此残酷,使它大脑一片空白。

拖在地上的孟焦像一口破麻袋,它听不到哥哥发出哪怕一点声响了,一股凉意从尾巴尖泛起,彻骨的冷意传遍全身。

条件反射似的,虎三妹下意识的曲起了腿,它想避开此刻正在上演的,惨烈的一幕,它想闭上眼,想蜷缩身体,想逃避这一切,然而它做不到。

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撑住了虎三妹的眼皮,强迫它目睹兄长被杀害,梦魇般围绕着它打转,讥讽它,嘲笑它。

自责,后悔,怯懦,惊恐,慌张……无数负面情绪搅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虎三妹低下了头。

它仿佛听见了母亲的高吼,父亲的长啸。

吼!

再抬头,稚嫩的虎啸,眼中闪烁锐利的锋芒,头顶的王字已染血,它终于不再逃避。

虎三妹迈开四腿,对恐惧,对梦魇,对那正在长嘶怪叫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