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的小命顷刻间就作乌有。
野猪惊得魂魄出窍,求生的欲望倒未熄灭,情急之下,它将头深深扎进泥土中,不让北极星够到它的喉咙。
它贪恋这一分一秒的生命,北极星绝不容许。
犬齿刺入脊柱上方,锋锐的裂齿剃刀般切割皮肤,北极星猛地一甩头,清脆的撕裂声,一块巨大的肌肉连带着覆盖着污泥和刚毛的猪皮就这样被北极星扯了下来。
稚嫩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苍白骨骼,血肉模糊,腥气蒸腾。
剧痛击溃了野猪,它的惨叫一声赛一声凄厉,气息一口赛一口虚弱。
恐惧,疼痛,疲倦,梦魇般围绕着它打转。
它慌乱,它迷茫,它绝望,它大小便失禁,屎尿混成一堆从后臀流淌出来,恶臭臊气,搅拌在泥土中,一团污秽。
它逐渐放弃挣扎,动作越来越无力,像是精神错乱者无意识的抽搐。
终于,它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难以维系生命的运转。
口鼻之间,已是有出气没进气,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它浑圆粗壮的身躯倒下,脖子僵硬,脑袋上仰,短短的獠牙直直刺向天空,小眼睛中,光彩一分分消散。
鼻孔上残留的泥土,尚还保留最后几度湿润。
北极星无情地拧断野猪暴露的喉管,它饿极了,终于猎杀这只野猪,美食就在眼前,可以畅享饕鬄盛宴。
开膛破肚,毫不顾忌四周的恶臭,北极星撕下肉块,将内脏连同血液通通吞下肚。
所谓狼吞虎咽,就是讲这种野兽的吃法,它们因为牙齿的限制,没有咀嚼的能力,吃东西只能靠大口吞咽,进了嘴的,停不过三秒,在舌头上一出溜儿,就进了肚子。
野猪刚死不久,尚存余温,剩的那么一点儿热乎气吁吁冒着,当这种血腥气,热气,臭气臊气泥土气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死亡的味道。
食腐动物远远的闻到这味道,便纷纷张开双翅,发出哑哑的欢颂,或是淌着口水埋头前往,嗡嗡叫的苍蝇,瞪着一双绿眼睛,也去分一杯羹。
那些曾进野猪肚子的,昆虫,野草,坚果,活的死的,存在过的小动物,此刻仿佛都复活过来,向野猪讨债。
于是尘归尘土归土,生时索取,死时失去,给养大地。
北极星许久未进食,这一顿吃的爽快,不但肠胃装得满满,心情也颇为愉悦。
对它而言,饱腹时的满足感就是幸福。
本以为今日没有收获,临走时,竟然有这样一只痴痴傻傻的野猪送入口中,没冒险,甚至没费多大力,就钻进了自己的肚子,怎不叫北极星舒心。
雌虎一顿吃饱,大约能消耗三四十斤肉,吃饱一顿,一周不进食也没问题。
待北极星填饱肚子,地上的野猪尸体便只剩一堆皮毛骨架和难以下口的脑袋蹄子了。
北极星并不打算将这残羹剩饭带回家中,几日前的教训历历在目,虎是很善于学习总结经验的,同样的错误它不会犯第二次,尤其是这种低级错误。
牵挂家中三只幼虎,北极星丢下泥坑中的骨架和一些剩肉,转身离开这一片狼藉。
不用它清理,自然有食腐动物和苍蝇蛆虫解决这尸体,几日后,这里就只剩下一具骨架。
沙地,平坦,柔软,由细沙石砾和土壤组成,颜色淡黄。
此时,这淡黄的沙地上,歪歪扭扭画着几行符号,由上而下,一共四行,各不相同。,Пnвe?t??????
这是孟焦掌握的四种文字,汉字是它的母语,从小学习,已臻化境。
英语虽然不算精通,但多年与英美科学家打交道,也算纯熟,俄语只是略懂,印度语还是在印度学习的时候掌握的,仅限几个常用词,连入门都称不上。
这四行字,穷尽孟焦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