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宁斜靠在矮树上,晒着太阳看起来有些懒懒的,“张止扬说你是我带来的,要对你负责。”
“看起来你很不情愿啊?”乔然抱着手,仰头看他。
他斜过头看了乔然一眼,又仰起头专心看风景,道“你都能‘以身犯险’,我还有来的必要吗?”
她眼神一凉,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差点就死了,你看,我脖子下面的伤口还在呢。”
说到伤口,乔然顺手一摸,手上顿时沾染了几点鲜血,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个周月琴,就不能轻点吗?
林休宁扫过,他往树上一拍,轻轻巧巧的就下了树,身姿轻盈飘逸。
他几步走到乔然面前,低头仔细端详了伤口一会儿,意有所指道“还没愈合么。”
乔然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了,自己在裙子上撕了一块布条就要往脖子上系。
“等等。”林休宁开口喊住她。
乔然眼神看过去,意思很明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拿这布条是要上吊吗?”
乔然“”
林休宁一把将布条夺了过去,嫌弃地扔在地上,“再小的伤口,若是不好好治疗,都是可能会要命的。”
他无视乔然的怒视,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侧头。”
“嗯?”乔然一时没明白。
林休宁叹了口气,另一只手强硬地将乔然的头摁向一边,露出伤口的部分。
“喂,我好歹是伤者,你能不能温柔些?”
他没理会乔然的话,将药粉洒在伤口处,很快,伤口便止住了血,快速结痂愈合。
“咦,伤口这就好了?”上了药,就感觉脖子痒痒的,也不再疼,她伸手一摸,竟连伤口都没有了。
“不然你还想顶着这伤口回去邀功?”林休宁收起药瓶。
“你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跟谁欠了你银子似的。”
林休宁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
乔然快步跟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回去后,张止扬询问了乔然被挟持的详细经过,也没说其他,就放她回去休息了。
至于外面的人,张止扬做出了强硬的回应,不会更改判决,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以上京再告,刘生娘气急了,把手里啃了半口的包子直接朝张止扬扔去。
嘴里的包子还没嚼完就开始骂骂咧咧了。
张止扬也是练过功夫的,怎么会被这半个包子砸到,他往旁边一偏,包子就砸到了身后一个衙役的脸上。
衙役我谢谢你。
因为他们在这府衙驻扎了两天,地上也被七七八八地扔了一地的垃圾,什么瓜子壳啊,梅子核什么的,大娘们显然把这个‘逼宫’的经历当成了旅游,玩的不亦乐乎。
张止扬不想听刘生娘的污言秽语,看在她死了儿子的份上,忍了她两天了,现在忍无可忍,正想使出自己的威严,结果刘生娘自己泄了气。
她骂人的时候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注意旁边扔了一片香蕉皮,直接滑倒从旁边的梯子上滚了下去。
众人惊慌,想去捞人,结果因为有人腿脚不便,反而被自己绊倒。
刘生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哼哼唧唧的声音倒从她嘴中传了出来,看起来摔的不轻。
张止扬连忙让人将摔倒的人背回自己家里,还帮忙喊了大夫,府衙门口这才清静下来,大家都撤走了,留下一地残骸。
张止扬咧着嘴指挥人来打扫,意外摆平了一件头疼的事,接下来可以安心准备回京的事了。
无人看见,从街角的窗口投来的一道目光,那人盯着府衙的方向,眼神不善。
夜幕降临,幽州被黑暗笼罩,府衙内,几道黑影趁着换防的空隙,偷偷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