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羽还没走远,就听到钟离晓,跑出来院子,屋里点了炉子,她没有穿披风,出来倒有些冷的。
“怎么了?”尚寒羽抬了抬头,凝重地问道。
“让铃铛送壶酒进来,我突然想喝酒了。”钟离晓忽然开口说道,眼眸水汪汪的。
尚寒羽点头,“好,外面冷,你先进去坐着,我去吩咐。”
喝酒可以释怀情绪,她也不希望钟离晓一个人憋着,倒不如喝点酒,让心里好受些。
因天气变凉,铃铛看公主哭过,特别把酒暖了再送过来。
“少喝点。”铃铛给长公主倒酒,倒了一杯又放下来,柔声道“罢了,只要殿下高兴,喝多少也是一样的,喝多了,就喝多了,大不了去耍酒疯,把他柳府给拆了。”
铃铛之前是二等丫鬟,纵然不是跟着钟离晓出入的,平时只是在府邸伺候着,可是对钟离晓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侍女对主子的关心,这让尚寒羽很诧异。
这样的情分,足以比那个珍珠要知趣的多。
钟离晓抬头看了一眼铃铛,“我没事,你先出去吧,府里乱成了一锅粥,还得你帮衬着。至于珍珠,她想走就走,若是要留,也不要再管她了。”
她这话当然是默许了府里的人如何对待珍珠,平日里珍珠靠着她的台子,在府里作威作福,断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
钟离晓不是以德报怨的人,现在也不想念着情分,由着珍珠去。
她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做出这样的事情,钟离晓怎么能忍的下这一一口气,若是她喜欢,两人公平竞争也不是不可以,何必要这样用下三滥的手段。
“好,奴婢这就出去,还请县主多看顾殿下。”铃铛说完就出去了。
钟离晓拿起酒杯闻了一下,却不喝,笑着摇头说道“我很少喝酒的,皇兄不让我喝,他们说酒能解千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又觉得,说这些话的人,并没有太难过,若是心里真的苦,即使再醉,那也是苦的。”
尚寒羽听了她的话,心里揪起,她这一刻是有多难过啊,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婿要娶别人。
“其实我不该难过的,只是缘分不够,可是我心里又觉得是自己太信任他们了,要是我再警惕些,把这个婚事早些求到,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她眼底渐渐的起了一层水雾,脸上挂着笑意,笑容中,两滴晶莹的水滴落下,随着她的脸颊进了酒杯。
她端起酒杯仰头带着泪水,把酒饮完。
“那时候我同你说,是他救过我命才喜欢他的,其实不是,他小时候总是喜欢来宫里玩,那时候我可讨厌他了。”
“他说话甜,宫里的娘娘啊,还有父皇都喜欢他,我心里不舒坦,就总是欺负他,可是他从来不会去父皇面前告状,也不和别人说。他还总是喜欢笑着跟我说话,很一点也不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