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她真的是抑郁心结,收到那封信,肯定会大病初愈的,温彦宸回不来,她可以去找他。但她不是抑郁心结,她是中了蚀心草的毒,就算看了那封信,她还是会死。
当时她恰巧着凉病倒,请了大夫来诊治,张若梅也在,跟大夫说她思虑过重,心口发闷。
她只当张若梅是关心她的身体,想让大夫开点良药,可大夫听了张若梅的话,先入为主说她是想太多了,抑郁心结,心病还须心药医,等想开了就没事了。
她也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毕竟她真的想得挺多的,所以对抑郁心结这件事毫无疑义。
喝药后,病情没好转,反而更糟糕。梅枝给她试过药看看大夫可有开错药,可梅枝喝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她也努力不去想温彦宸,可还是死了。
温彦宸微微一愣,回忆起梦中那个‘他’当时写信的情形。
房屋坍塌,百姓被压在下面生死未卜,他心里记挂着家中的小妻子,却又不能回去,他急得不行,只能写下一封信送回去哄哄她。
当他解决了事情,家里就传来她去世的消息,得知这个消息,他当场吐血晕倒,醒来后连夜赶回去。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他一夜白发,心痛得无以复加。
见他沉默不语,神色黯然,秦绾妍问“怎么了?不行吗?”
温彦宸轻轻摇头,反问“绾绾只想要那封信?”
秦绾妍点头“对,只要那封信。”
虽然她前世的一生很短暂,但她也爱了温彦宸一生,总得知道那时的温彦宸写了什么,也好给前世一个交代,然后今生重新开始。
温彦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好,内容一模一样,字迹也一模一样。”
秦绾妍白了他一眼“你前世的字迹,跟现在一样啊,肯定一模一样的。”
温彦宸回道“那封信字迹不一样,我若用现在的字迹,就表达不出那个我当时的心情了。”
当时时间仓促,那封信写得有些潦草,看字迹便知他有多着急。
听这么说,秦绾妍就更加期待了。
温彦宸忽道“绾绾,给我做个荷包好不好?”
秦绾妍愕然,神色怪异地觑他一眼“我做了你也不敢戴出去。”
她的绣工真的……惨不忍睹,让她绣只鸳鸯,她能绣得像水鸭子就不错了。以前她心血来潮,给怀瑾做了一个荷包,害得怀瑾让朋友笑了一整天。
温彦宸自然知道她绣工不好,但就是想要,“绾绾做的,我肯定戴。”
云星瑜那厮前些天跟他炫耀了,说婉容给那厮绣了个荷包,说他孤家寡人,别说荷包了,针线都收不到。
“行吧。”
秦绾妍神情颇为傲娇地点了点头,似有几分勉为其难的意思,又俏皮地眨眨眼“我绣的东西有些抽象,愚蠢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希望你到时候聪明点。”
温彦宸低笑一声,将傲娇的小姑娘搂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温声道“绾绾绣的,我肯定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