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琼花根本不知道秦楼在笑什么,还以为她是见到亲妈了高兴,她也跟着乐个不停,她现在可比秦楼更高兴。
自家生的孩子出娘胎就有人给养,不仅不要钱还倒贴钱,这养了快十八年了又给送回来,相当于白捡了个娃儿,多大的好事啊!
崔琼花还暗暗想着要是她闹着不读书就好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瞅着给她找门亲事,不就又可以得到一笔彩礼钱吗?
崔琼花一边想一边乐,拖着秦楼的箱子走在前面。
秦楼此刻要是知道她心中想的那些肮脏寒碜事儿,指不定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两人默默的走着,秦楼的笑仿佛一阵小旋风,倏地就消失了,再看她时那张特别秀气特别英气特别像男生的脸,此刻冷得掉冰渣,来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秦楼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无聊的踢路上的小石子,偶尔从后面打量一下这个叫崔琼花的女人。
崔琼花不仅名字土的掉渣,穿着打扮更是俗的冒烟,不会打扮就不要打扮,穿朴素一点不行吗?又穷又爱装着,偏偏还装得人不人鬼不鬼,土了吧唧的,辣人眼睛。
秦楼现在才发现她那双高跟鞋,左脚那只鞋跟着地的部分断了一小截,鞋跟与鞋身连接处居然隐隐有些开裂,秦楼吸了一口冷空气搞不懂这种鞋子有什么穿的必要。
崔琼花没注意秦楼在打量她,秦楼虽然看得心里不舒服但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脸上没半点表示,塞在耳朵里的耳机始终不愿拿出来,她两手插兜,雷神笔记本就挂在她手腕上,眼神飘忽,看着周围那些不叫路灯的路灯若有所思。
“小楼啊!这些年你在他们家过得怎能样?”崔琼花试探的问,她发现只要她不说话秦楼就一个字也不会说,她就全当秦楼是初来乍到不习惯,自顾自的问道。
秦楼听到她声音就烦,她打心眼里就厌弃这个人,或者说打心眼里厌弃身在这个阶层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的人,这些人整个一市侩嘴脸,见到有好处的事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轮到需要奉献或者仅仅是一点善举的事就避之唯恐不及,这种人是这个时代的垃圾,最难缓解的阻力,她为自己身上竟然流着和这种人同样的血液而感到恶心,心想难怪她和原家庭总是格格不入,原来先天基因就注定好了,自己就是个糟糕的……
明烛在心里狠狠将崔琼花这个群体批斗了一番,同时也不忘连带自己也一顿批斗,半天都没回答崔琼花的问题,直到她转过来看自己,秦楼才回过神来,一边问你刚才说什么一边觉得自己可能批斗狠了。
崔琼花又问了一遍“他们家怎么样?”
“什么他们家?”秦楼忽然不解,“你是问秦家吗?不怎么样,但一定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了的。”
崔琼花讪讪道“这个确实是,不过你现在回来了,以后啊四甲就是你的家,你一定会习惯的。”
秦楼没说话,习不习惯的另说,她在想住不住得长久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小伙子啊?”催琼花问。
秦楼道“有,我弟弟阿泰。”
尽管现在她已经不是秦家人了,尽管她跟秦泰并没有太多姐弟情分,但是此刻提起秦楼还是觉得那就是自家弟弟,不管有没有血液关系,不管今后她去到哪里,秦泰都是她的弟弟,秦家在她记忆中还是家的模样。
现在让她去承认邹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要她叫崔琼花一声妈,打死她也不干。
“哦,那挺好的。”崔琼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楼啊!当年啊咱们家里困难,才不得已让你被抱养了去,现在你回来了,你可要体谅体谅我跟你爸呀……”
“说这个做什么?”秦楼截口打断她,她实在听不得这个女人一声妈一声爸的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