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问底,点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首嘿嘿笑道:“剑气长城那边,米剑仙除了那句脍炙人口的‘自古深情留不住’,其实关于他的玉璞境瓶颈难破一事,也有个广为流传的有趣说法……”
刘景龙瞪眼道:“喝茶!”
白首委屈道:“在那边的酒桌上,谁也没个忌讳啊。”
刘景龙说道:“你在翩然峰那边自己刻下的那句座右铭,忘了?”
白首一时语噎,憋了半天,小声嘀咕道:“某人脾气臭,爱记仇,可是咱们米剑仙好说话啊,能一样嘛。”
老真人哈哈笑道:“齐宗主,别拦别拦,就让白首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关起门来,都不是外人,出了门去,我们都不多嘴就是了。”
白首看了眼姓刘的,刘景龙故作不知。
白首只得摆手道:“梁老哥,算了啊,我师父这边规矩重得很呐。”
老真人笑道:“既然白老弟为难,就算了。”
其实一老一小,已经在那儿偷偷以心声言语了,双方很聊得来。
刘景龙也就是看破不说破了,自己这个开山大弟子,哪里差了?
道号“龙门”的仙人果然,与女冠黄庭一见投缘,双方此刻并肩站在山路更高处。
当然与那种男女情爱无关,纯粹就是双方性情相投。
需知果然在那炼形成功后的“少年”时,就曾在那白帝城地界,做出过击水万里触龙门的壮举,脾气如何,可想而知。
这些年,果然在铁树山,极少下山游历,也算是潜灵养性,不然郭藕汀还真不放心这个得意弟子独自出门。
果然作为郭藕汀的关门弟子,在铁树山修道多年,只看面容,依旧是个清秀少年,头别木簪,身穿一件墨色法袍。
果然笑问道:“我毕竟是妖族出身,当了太平山的记名供奉,当真不会犯忌讳?”
很容易惹来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这对于一个即将在废墟中重建宗门的太平山而言,并不明智。
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记名供奉,又远在中土神洲,真正能够帮到太平山的,终究极其有限,以后都很难列席参加祖师堂议事。
“负山道友已经答应成为太平山的护山供奉了,只要龙门道友未能成为首席供奉,不觉得委屈,我这边,毫无问题。”
黄庭双臂环胸,眯起眼眸,神色凛冽,摇头道:“我太平山只修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讲究,我走江湖多年,见过太多人不如鬼的货色了,
始终未能亲手做掉那头叛出太平山的背剑老猿,一直是黄庭的最大心结。
果然点头道:“那就如此说定。师尊和铁树山那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黄庭笑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嘛。”
只是女子一双秋水长眸中,藏着细细碎碎的伤感,如月色流淌在河流上。
果然好奇问道:“陈先生为何对你们太平山如此心生亲近?”
黄庭说道:“陈平安说过两个原因,一个是见过老天君后,才知道原来山上神仙也有侠气,再一个……”
说到这里,黄庭好像也觉得有趣,笑了起来,“就是他从老天君眼中,觉得自己将来一定可以做出壮举。”
桐叶洲那场桃叶之盟,大泉王朝和蒲山云草堂都是发起人之一。
老将军姚镇,今天让孙子姚仙之去请来了三人,要商议一件事。
蒲山的山主叶芸芸,弟子薛怀,掌律檀溶,都来了。
大泉京城府尹姚仙之,就只能是负责端茶送水。
老人的书桌上,堆满了堪舆图,是陆陆续续从大泉京城钦天监、还有礼工两部那边找人翻检出来的图纸。
姚镇说道:“有劳叶山主了。”
叶芸芸笑着点头,施展山上的摹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