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剑修这貔貅,吃钱伤感情,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蒙珑掩嘴娇笑,“这话别人说得,公子可说不得。奴婢已经吃掉的神仙钱,且不说将来肯定赚得回来,放在公子家中,还不是九牛一毛?”
独孤公子摇摇头,“等你真正跻身了中五境,就不会这么讲了。一个地仙剑修,修行路上耗费的天材地宝,最少是一般陆地神仙的双份。”
蒙珑点点头,轻声道“主公和主母,确实是花钱如流水,不然咱们不比老龙城苻家逊色。”
独孤公子气笑道“胆肥了啊,敢当着我的面,说我爹娘的不是?”
蒙珑撒娇道“公子人好嘛,奴婢怕什么。”
独孤公子笑道“迟早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公子我就是个冤大头。”
蒙珑摇头道“才不要嫁人,嫁给那些绣花枕头作甚,奴婢这辈子只跟着公子了。”
独孤公子不置可否,转头继续望着天色,“那头狐妖,行事处处透着古怪,很不好对付啊。希望那个年轻人,联手那用刀的女冠,可以有惊无险吧。”
蒙珑笑道“公子真是菩萨心肠。”
独孤公子自嘲道“我是想着只花钱不出气力,就能买到那两件东西,至于狮子园里里外外,是怎么个结局,没什么兴趣。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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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去半个多时辰,绣楼那边,朱敛和老管事以及柳清山三人赶到,各自端着一罐酒壶大小的特制金漆。
绣楼内,石柔阴魂已经返回仙人遗蜕,坐在角落闭目养神。
裴钱一开始只恨自己没办法抄书,不然今天就少去一件功课,等得十分百无聊赖。
后来赵芽见小女孩额头贴着符箓,十分有趣,便凑近搭讪,一来二去,带着早有心动却不好意思开口的裴钱,去打量那座鸾笼,让裴钱细看之后,大开眼界。
老管事和柳清山都没有登楼,一起返回祠堂。
离开之前,柳清山对绣楼高处作了一揖。
屋内,陈平安接过毛笔,朱敛在旁边端着装满金漆“墨水”的陶罐“砚台”,率先在一根柱子上画符。
都是陈平安从李希圣赠送那本《丹书真迹》上学来的符箓。
笔尖蘸了金漆,笔毫饱满。
无需陈平安多说,朱敛便抖肩笑道“公子请。”
陈平安脚尖一点,手持毛笔飘荡而起,一脚踩在朱敛肩头,在柱子最上边开始画宝塔镇妖符,一气呵成。
朱敛双膝微蹲,然后再以法袍金醴和水府积蓄灵气,同样一张镇妖符,换了一种方式,再画一张。
两张之后,陈平安又踩在朱敛肩头上,在屋梁各处画满符箓。
落地后,在闺阁窗户墙壁、窗户上继续画符,除了最有针对效果的镇妖符之外,还有其余三种,丹书真迹上最入门的静心安宁符和祛秽涤尘符,再就是在门口那边画出的几张阳气挑灯符。
期间朱敛轻声问道“公子要不要休息片刻。”
陈平安摇头不语,“说不定那头大妖已经在赶来路上,不能耽搁,多画一张都是好事。”
闺阁内画符完毕。
陈平安才用去大半罐金漆,然后去了屋外廊道,在栏杆美人靠那边继续画镇妖符,以及尝试性画了几张敕剑符和斩锁符,相对比较吃力。
符胆成了,只是一张符箓大功告成后,灵光持续多久、抵御绵长煞气侵袭浸染是一回事,能够承受多少大妖术法冲击又是一回事。
陈平安只能如一位勤恳庄稼汉,自家土地瘠薄,不是良田,使得每亩地的收成有效,那就以量取胜。
罐内还剩下金漆,陈平安脚踩屋外廊道栏杆,与朱敛一起飘上屋顶,在那条屋脊上蹲着画符。
裴钱总算找到了显摆机会,之前陈平安刚开始画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