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山一辈子都只有张涟一个女人,他不觉得一个男人在有十九个妻妾的情况下,还能很好的爱每一个女子。
男人最了解男人。
所以唐青山知道,女儿就算现在被黄昏花言巧语骗得晕头转向,幸福终究只是短暂的,在漫长的生活中,一旦黄昏的新鲜感过去了,女儿便形同守活寡了。
关键是女儿连名分都还没有,黄府双正妻双平妻谁都能欺负她,当了一辈子女儿奴的唐青山哪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所以宁愿女儿一时痛苦,也要避免一世痛苦。
唐青山是个重情义的人。
也是真正把黄昏当做兄弟的人。
但他还是要动手。
愤怒和对女儿的疼爱,让他没得选择。
看着唐青山一步步逼近,黄昏没有退让,缓缓的说道:“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必要好好交流沟通一下,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说句实在话,你们要是把我杀了,唐赛儿会原谅你们吗?”
唐青山冷笑,“我是她爹。”
黄昏也冷笑,“我是她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唐青山勃然大怒。
门外却传来清脆的声音,“你是谁的男人啊,这话我喜欢听嘞,多说点多说点,本姑凉来了,我看看谁敢动本姑凉的男人。”
黄昏笑了。
唐青山和张涟对视一眼,情绪复杂。
……
……
竟然在上清观?
黄昏站在大殿前,看着殿内唐青山一家人在那里争吵得面红耳赤,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后世的凤凰男嫁给了本地土著女的情形。
大抵也是如此罢。
说是吵,其实就唐青山和唐赛儿两父女在比谁声音大,张涟虽然平时强势,但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这种事上,她只有在旁边暗暗垂泪。
初夏夜,风温凉。
黄昏索性来到院子里的水缸前,看着那朵早就枯萎了的莲花,水缸里也没了游鱼,有些伤感,曾几何时,这个水缸里的莲花艳丽绽放,莲花下的金鱼也快活逍遥。
如今这上清观……没人气了。
只有大殿上供奉的香火没断,显然魏姿虚没有忘记她是一个女冠,也没有忘记每日来给她师父上一炷香。
但她确实很久没在上清观住了。
方才去看过,魏姿虚的房间已经扑了一层灰。
轻轻摘了片枯萎的莲叶,黄昏忽然想起了一首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年人不同,时间过去了,魏姿虚也不是当年的弃妇魏姿虚。
是一个一心扑在化工领域的科学家了。
殿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黄昏想了想,实在无计可施,不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担当,是该说的道理都说了,唐青山不听那也没办法,女儿奴只有让他女儿去收拾他。
心中倒是有些好奇。
唐青山和张涟在瓦剌。
本来是带着明教蚍蜉义从的备用兵源去的瓦剌,原本是准备补充在金帐汗国的蚍蜉义从,不过后来蚍蜉义从没参与平叛,唐青山和张涟也就没出瓦剌的国境了。
好在瓦剌镇北总司的总司使黄淮比较照顾。
要不然一两万人在瓦剌怎么可能长久呆下去——当然,时代集团这边给钱还是及时,确保了这一两万在瓦剌区域有吃有喝。
那么问题来了,唐赛儿和自己在一起的消息,是谁传到瓦剌去了的?
明教这边,谁没事跑瓦剌去。
所以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朱老板。
用意也昭然若揭。
而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就目前这局面,自己似乎不可能和唐青山回到从前了,也就是说,很大概率,明教从此和自己没有关联了。
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