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略有担忧,紧紧的将黄昏的胳膊抱在怀里,“那你要不要去给陛下表态,就说不会谋逆啊,或者咱们把蚍蜉义从解散了?”
黄昏摇头,“现在来不及了。”
解散蚍蜉义从,更是找死,自己反而少了一张可以在谈判桌上亮出来的牌,其实也就是朱棣这样的明君,你要遇到朱允炆那样的君王,根本没有谈判的机会。
因为一般君王,是以皇权为绝对核心。
但朱棣不一样。
他虽然也要保护朱家皇权,但他也看重大明的未来和利益。
所以才有谈判的资本。
而这个资本,其实不是蚍蜉义从,是自己这十多年在大明打磨出来的工业基础,是大明肉眼可见的煌煌未来。
而自己是保证这个未来更耀眼的钥匙。
这才是和朱棣谈判的资本。
蚍蜉义从,是自己建立两极蓝图的牌,不能轻易解散,而且朱棣也不是很在意蚍蜉义从,要不然国内和中南半岛的蚍蜉义从根本建立不起来。
徐妙锦微微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是好。
尽管丈夫说自己和四妹不会有事,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徐妙锦也不愿意苟活,可一想到豆芽和豆苗要失去爹娘,她就撕心裂肺的痛。
黄昏沉吟了一阵,“明早我去大朝会的时候,你着人准备点香蜡钱纸,到时候我会请求陛下,让我到娘娘的坟前上一炷香,毕竟我能有今天,当年娘娘的帮助居功至大。”
第一桶金,就是从徐皇后那里赚到的。
而且徐皇后还是自己和徐家四妹的红娘,也撮合了自己和锦姐姐,又是大姨子,怎么看,去上柱香都是情意之事。
徐妙锦嗯嗯点头。
黄昏又想了想,“是不是姚广孝死的时候,于谦回过一次应天?对了,于彦良现在在哪里,应该去了神机营罢?”
徐妙锦立即道:“于谦回过,姚广孝的后事就是于谦一力操持的,姚少师的那个义子姚继,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若不是于谦帮忙,姚少师的后事会很难堪……嗯,礼仪方面有陛下把持,但人情方面,全是于谦一手操持的,甚至将姚少师故乡的亲人都请了过来,不至于送葬的时候那么凄凉。”
如果不是于谦,姚广孝出殡的时候就只有姚继一个义子。
多难堪……
又道:“于彦良的话,我不太清楚,不过从锦衣卫出来后,兜兜转转,最后去了沿海,好像是进入了大明海军,担任了一个指挥,仕途不太顺畅,没有许吟和李潋滟那般独掌一方的兵权,这段时间也没回过应天——”
忽然呆滞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于谦在办完姚少师的丧事后,没呆几天就回了中南半岛,不过在他离开之前,去拜访了一个人。”
黄昏心里一跳,“谁?”
徐妙锦道:“沈熙礼,好像是交谈时代集团在中南半岛那边的事情,还有就是时代集团出西洋的船队,是否可以经由中南半岛诸地顺带帮助中南半岛的海外贸易,这是沈熙礼来询问你要多久才会回国时,无意间透露的,说于谦对中南半岛实在是太上心了,想方设法的让那边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为此甚至愿意给时代集团的商船开放各种优惠政策。”
黄昏点头,懂了。
看来要见见沈熙礼,于谦这样的人物去见沈熙礼,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中南半岛时代集团的生意问题,肯定涉及家国大事。
而且看这状况,一定和自己有关。
这很正常。
于谦也是个人,而自己多次帮助了于彦良,甚至还带兵去过于家埭,于谦在合适的情况下,在不惹怒朱棣的前提下提醒自己几句,也是有情有义。
话说,于少保的建策,绝不会没有营养。
想到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