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刀伤有些隐隐作痛,她闭上眼睛靠在申弘的肩上休息,脑子里乱轰轰的,周朝的人明显是才跟过来,若非是她同申弘在清宁殿耽误了一些时间,一定接不上常一他们赶过来的时间,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心下愈加烦乱,她母亲茹夫人究竟如何了?她父亲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宫钰那副形容,她为什么会那样无动于衷?
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她,声音极轻地在她耳边响起“他们回来了。”
南宫钥睁开眼睛,就着暗淡不明的光线往前看去,一一扫过,多了一个人?她疑惑地看了又看,正要再数一次,申弘再说道“带了个人给你,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多出来的那个人明显的脚步虚浮,整个人摇摇欲坠,看个子身形是个女子。这女子被带着她的暗卫拎到南宫钥面前,手一松,那女子便瘫在地上。
南宫钥大致看清,这女子正是琴芬。她想起琴芬中了剑,可此时她背上并没有剑,只有一大片暗影,南宫钥知道那是什么,心揪了一下。
申弘站在她身旁,由始至终都轻轻握着她的手。
琴芬匍匐在地上,呼吸声很微弱,明显被封了穴位,中了那么重的剑伤,再被从那么远的地方带过来,是不可能止得住血的。
南宫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琴芬,若你之前对我说的是真心话,那么就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地上的女人极缓慢地抬起头来,吃力地说道“是钥公主吗?钥公主,钥公主,求你救一救我,我不想死。”说着伸手胡乱抓去,扯住了南宫钥的一角衣袖。
南宫钥转头看向身后的申弘,那道笔直挺拔的身影摇了摇头,她转回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先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曾宫里发生了什么?”
“你答应了,我不会死了,太好了……太好了。”琴芬呢喃了许久,握住南宫钥袖子的手松开了些许,仰头向着南宫钥“是,是钰公主,钰公主下毒杀了曾候,她砍下曾候的头,后来将头交给了一个老寺人,那寺人好像,好像是从邑城来的。”
如五雷轰顶,南宫钥惊呆在原地,耳中嗡鸣作响,脑子里南宫嚣的脸不断闪现。袖子突然一紧,她低头看去,琴芬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越收越紧“好痛,钥公主救我,你答应了的,救我,钥公主……”
南宫钥握住她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琴芬,宫里还发生了些什么?茹夫人是怎么回事?”
“好痛……好痛……”琴芬似乎失了神智,身体不停的哆嗦“救我,你答应了的,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南宫钥痛苦地闭上眼睛“好,救你。”她声音有些空茫,无悲无喜“泽弘,帮她解脱了吧。”
申弘抬了抬手,站在琴芬身旁的那名暗卫蹲下身子在琴芬后背上点了几处,就听到一声琴芬闷哼,方才还能勉强说话的女子瞬间就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背上的暗影迅速扩大,呼吸急促,出气比进气多,喉咙里唏哩呼噜地响着。
“咯”的一声轻响从琴芬喉咙里发出来,她趴在地上,气息全无。南宫钥见过的那些记忆总比现实模糊,特别是那些与自己无关的生死就更为模糊,而在这现实中,旁人的生死便真实起来,眼前曾熟悉的人随着那一声轻响已与这个世界阴阳相隔。
人已经死了,那些背叛好像也没有了意义。南宫钥被申弘扶了起来,她转身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可以帮我埋了她吗?”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肩膀却有些微颤。
申弘示意暗卫动手,他自己拥着南宫钥走到远处“你认得南宫钰身边的这个婢女?”
南宫钥点点头“她曾经是我的婢女。”
申经了然道“她背叛了你,其实大可不必理会她的后事。”
南宫钥垂目“算不上什么后事吧,只是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