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下,一双眼眸中饱含怒意。
怒意?他在怒什么?
南宫钥拽了拽她的手,没拽动,眉头微皱,仰起脸与周朝对视“放手。”
他却没理她,只望着她的眼睛“他是谁?”
南宫钥眉头蹙得更紧,极为不悦,却猛然想了周朝口中的他。虞?忠文身上还有伤,也不知人有没有醒过来,她有些着急,顾不得周朝在想些什么,问道“他人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药商那推脱责任的样子,害怕虞?忠文因她的孤注一掷而殒命,此时才惊觉,若真是如此,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虞?忠文还给虞?家,急道“他在哪里?”
周朝脸色不好,她醒来后不问自己,不问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那个人的消息,那个人是谁?对她就这么重要?受了重伤,被带来春城要了神仙草,且是她独自一人带着此人前来,不知从哪方奔波而来,当然重要,怎么不重要。
他眼睛里泛起一丝嗜血的杀意,握着南宫钥的手收紧“他是谁?”
南宫钥一阵吃痛“他是谁……”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任由周朝死死握住她的手。不知道周朝如今变得这样是因为什么,却又没有办法去抵抗,天色已亮,光线充足的房间内,即便是无面也无法召唤出来。
“他是一个友人。”南宫钥不再迟疑“我不能不管他。”
“友人?”周朝看着她,想在她眼里找到说谎的证据“什么样的友人?”
她觉得好笑,忍不住反问道“你觉得真正的朋友要分三六九等?以什么分?又该怎样对待?”
看着南宫钥冷冰冰的笑脸,觉得她意有所指,周朝脸色一暗“你!”又生生忍下“……现在越来越伶牙俐齿……他在另一间屋子里,有醒转的迹象,但是意识还不清晰。”
大概没有想到他忍下她的讽刺,会说给自己听,南宫钥愣了好一会儿,才偏头看了看他,越发搞不明白这个人了。
周朝松开钳制住南宫钥的手,从腰间摸出一块白色玉佩,玉质晶莹剔透,中间有个“子”字。看了看,递给南宫钥。
她后退一步,揉着被握痛的手腕,警惕地看着他,不接,问道“你抓我意欲为何?若是不为了南宫钰,我于你还有何价值?”
“你说……”周朝往前一步,被她眼中的警惕所伤“我是为何……”
南宫钥不解“什么?”
“十年前,邑城城效丛林之中,你给了一个困于陷井下受伤又饥饿的男孩食物,他离开时留下了这个。”说着,周朝再一次将玉佩递到她面前“你明明都知道这件事,也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为什么不来找我说清楚……我在南宫钰身上见到这个,我以为是她……才会有后来那些事。”
南宫钥愣了许久,她对那枚玉佩一点印象也没有,倒确实在南宫钰身上看到过,南宫钰那时也不怎么佩戴,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便日日戴在身上了,这……难道有什么缘故?
至于周朝说的这件事,太久远,她病了一场,醒来后周朝口中的这件事变得如梦似幻,她也并未在意过,却原来竟是真的!那个玉佩……她抬头看着他“你当时留给我的?”
周朝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见了谁?”声音低缓了许多“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为什么态度又变了?”她明明爱他入骨,她明明原谅了他的所做所为,那些误会不是都过去了吗?
南宫钥以为他说的是这两年间发生的事,但确实没有心情与他叙旧,也没有原谅他的理由,转过头“见的人很多,听的事也很多,不知如何说起,也觉得没有必要说起……带我去见我朋友。”她要带他回寿都,她还要等他醒了去打探申弘的消息。
周朝为她的敷衍黯了眸子“那么着急你的友人?”
她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明白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