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即便是这样,也是在天黑透了之后才赶到春城,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夜深人静,一轮孤月挂在天边,这是尤其黑的一晚,南宫钥看着紧闭的城门,再看了看飘在身边的无面“有没有办法?”
“这个没问题。”话音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少顷,城门缓缓打开,南宫钥驾着马车书快速驰进城中,没有注意到身后黑暗的一角,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神仙草不过是个民间的俗方,且因为此药时不时吃死个人,医者是不会用上这种药草的,但不可否认,这药效生猛,倒也确实救过濒死的重伤患者,对于这种偶然性的死亡事件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偶然事故中的主角,故而除去已无药可救的平民,倒真是没有人敢因伤吃下这种草药。
这样的说法南宫钥是不知道的,就连这种生在南方的药草曾经都闻所未闻,所以此时站在哈欠不断横眉冷眼的药商面前,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虞?忠文不是她的亲人,她做不了这个主,可眼前的人面色惨白,无声无息,若不是胸口的起伏不证明他活着,一眼看去,这人就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南宫钥拿出她从虞?忠文那个金发扣上扯下来的一条流苏交到药商手里,能通鬼神的钱财到了药商手里自然是将那张睡眼惺忪的脸给唤醒,犹如旭日初升,绽放出万丈光芒,真是灿烂过那条黄灿灿的金流苏。
“姑娘如果真的想好了,那我这就去挖药,姑娘只需要将药磨碎,将汁液喂他喝下去即可。”药商掂了掂手里的金子,半躬了身子,抬手示意了一个方向“姑娘请。”
南宫钥跟着他走进去,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穿过堂屋,里头的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地,油灯照出些花草影子,那是一些矮矮的植株,走近一看,圆圆的叶片肥厚宽大,整株呈现出一种墨绿色。
药商小心地用铁锹挖出来两株“叶片不能有伤,伤了就走药性,姑娘小心些,用水洗了就给他磨了吃。”说着吼了一声,一直候在一旁的小童站了过来,药商道“你去把研钵拿过来,快些。”
南宫钥用木瓢舀水细细地将神仙草上的泥土冲流干净,小心翼翼,一点不敢用力,待小童拿来一个石头的研钵,便接过手将药草放进去,一边捣碎一边快速往外走去。
掀开布帘,看着躺在车厢软垫上的虞?忠文,南宫钥毫不犹豫地将人扶起来,将捣碎的药汁灌进他嘴里,又用一根手指压着他的舌头,直到看到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才松开手。
必竟这药草创制出的偶然性事件太多,药商也怕担事,问了一句,见南宫钥没有其他要求便将门一关,很快,就连屋里头的油灯也熄了。
药部灌下去,南宫钥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已经被汗湿了,她有些虚脱地靠在马车里看着毫无反应的虞?忠文,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外面传来响动,在这样寂静的黑里显得尤为突兀。
南宫钥眉头一紧,看了眼晕迷不醒的虞?忠文,咬了咬牙,轻声道“无面,你在不在?”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手,南宫钥心中讥笑一声,却又无能为力,说道“如果有危险就靠你了。”那只手轻轻用力,一股冷气呵在她耳边“放心。”
一股严寒从她心底蔓延到身,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掀开车帘走出去,却是一下愣住。
这一夜,天幕中的孤月更显月色如水,清冷无比。月色下她身上宽大的白衣也渡了一层银辉,乌黑的头发被束在头顶,又似瀑布般垂落下来,眉眼冷丽,嘴角含冰,如同盛开在水中的芙蕖,却又带着寒冰般的冷意,比之以往已有很大的不同,是梦中见到的她,却又不同于梦中见到的她。
周朝一只手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红绳系着的那颗骰子,目光一瞬也不动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两人分别已快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