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易沛白梦语甘愿做任何事,事情竟直转而下得这么快,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悲。
当隗邕欺身而上之时她内心是极度恐惧的,那样害怕又那样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开隗邕的,她一直跑一直跑,茫然又无助,只想逃离……那样荒芜的天地中只有那样一个仓皇的小小身影在漫无目的的狂奔。
最后的场景里,她到底还是没有离开,那个她愿与之共赴天涯的人还没有救出来,她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离开。
是火把映红的半边天,将黑夜烧得透亮,她从未有过的狼狈,看着前面本对她恭敬有加如今却厌恶鄙夷的一张张面孔。站在郡守身旁少了一只手臂的是隗邕,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晕迷不醒的是她的爱人。
隗邕面带凶狠,指着白梦语说:“这就是大家眼中的圣女,在她自己母亲的丧期与地上这东西做那见不得人的事被撞见,居然坏了我一只手!”
郡守面色阴沉,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质疑的眼光打量着她破烂又脏乱的衣裳,看着她:“是真的吗?”
她心中痛得滴出血来,将目光从易沛身上移开,咬牙否认道:“当然不是!”
郡守转回头去看隗邕,隗邕紧张道:“小人所说绝对属实,不信你派个人去给她验身,绝对已非处子!”
此话一出,白梦语脸色一下变得刹白,是啊,她被脏了身子,被眼前这个小人给……
郡守回头:“那就验一下,如此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白梦语冷冷一笑,接着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笑声也跟着一声大过一声,郡守皱眉,众人看着她那从未有过的癫狂模样一时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她眼神一冷,看向前方的人,全城的人都过来了吧,来看她这副丑样子,如同以往来瞻仰她的祈福一样。如此高洁的圣女在他们眼中跌落神坛,变成像污泥一般的存在,他们是怜悯更多还是鄙夷更多呢?
“你放了他,让他安全地离开这里。”白梦语声音如同以往祈福一般地平静,空灵中透出些与此时此境的不相符的不真实感:“你知道,秋收在即,我可以让全城今年颗粒无收。”
人群中各各骚动,爆发出各种漫骂,郡守大怒:“这是会惹神怒!会惹神怒啊!”
白梦语依旧平淡无波的嗓音,心中已做了决定:“你放他走,我会以身祭天以平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