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野味拿去镇子上卖了,给你买的这个。”他眼睛亮睛睛地看着她:“怎么样,喜不喜欢,店家说这个可好了,我其实老早就去看过了,觉得配大人正好。”
她眼睛有些潮:“傻瓜。”
他紧张:“你不喜欢?”
她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却想着,要是这个少年有人推荐去军营里锻炼一番可是比他现在这样要好上许多。孤儿,贫寒,他需要一个机会。
他更急了:“真的不喜欢啊?那怎么办?要不我拿去换吧,大人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她好像什么也不想要,觉得他在身边就已经很好了。笑着拿过那支笔:“我很喜欢,就是太喜欢了才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看他松了一口气,又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圣女大人搬到这里,以后我来找您就方便多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易沛一愣,“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第一次看了她良久,低下头去,再看她时脸上有一抹动人的笑:“您忘记了,我八岁那一年,那时候父母已经去世了,我家的那几亩地生了病,全都发黑死了。”
他像是陷入了悲伤的往事之中:“没有那几亩田的谷子,交不上粮,我也许当年就过不过去了……是您,帮我将它们救活了。”
他看她的眼中 充满着虔诚:“您就是神仙。”
她笑了:“就为这个?”
他看着她:“我一个孤儿,别人都欺负我,没有什么人来帮我。”神色是难得的认真:“只有您,您是真心的,您是真心帮我的。那一年,我也才能活下来。”
她有些茫然,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有些吃惊:“你就是那个小孩子?
他又说:“后来又遇见您,您那么好,那么美,像出尘的仙子让人心生敬意,我便想陪在您身边守护着您。”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白梦语整颗心被他这样的话塞得满满的,全是温情与暖意。
易沛离开后,她握着那支笔睁着眼睛到了天明,心里头渐渐笃定了一件事,可心情却不由自主的沉寂下去。
她是圣女,是白家和全村乃至全城的守护者,根本没有资格拥有普通人能拥有的。从不没有那么想过,想要逃离这个桎梏她的地方,她羡慕易沛,她的人生从不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沉痛地扶上自己的额头,眼中浮过一抹痛色。
突然觉得还不如不要想明白,也许一切会好上很多……
此后一切如常,白梦语托了关系让廉易去了石城的军队。那一天日头已经变大,他站在她的院落中很久,最后才明白,他的守护需要力量,而她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意给了他一个得到力量的方式。
他胆子有些大,一贯如此,居然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慎重地向她宣誓:“大人,吾此一生,定将守护于您,不离不弃。”这是他的夙愿,却让她第一次红了眼眶。
易沛离开以后,白梦语的日常便没有什么新意与变化,除了被请去祈福与为村子祷告,基本就是作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只偶尔听闻易沛在军中如何机警能干,再之后听闻他被派遣去跟着国军执行一次任务,不知何缘故被领军的从六品的副尉看中,编入了国家常备军中。
他的消息至此成了断线的风筝,就这么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连一封信件也没有。她想不明白,可知道以后能怎么做,也只能那么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终于落下泪来,两行清泪之下是俞见坚硬冰冷的内心。
几日后她从郡守的府邸走出来,远远地瞧见上次在家中见到的那个小女仆,想起那孩子不知为什么变得那么胆小,便没让身边的人跟着,独自走了过去。
路上的人见到她都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小女仆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到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又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忙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