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养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身体被冻结的速度。
“木的度意了……”方然的嘴皮子都已经冻在了一起,只从没有完全闭合的缝隙之间挤出来这么一句咒骂。可是咒骂也没用,要不是天机轮盘强撑着方然的意志不溃散,恐怕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等着被冻成一个冰雕了。
本就打通为数不多的八条经脉转瞬之间就被寒意冻结住了其四,灵力顺着原来运行周天的习惯奔流而行,却直接撞到了冰封之上。大河东去奔流本该一路归海,可是此时归海之路却突兀地被阻挡,无法通行的涛涛怒浪就直接拍碎了两岸堤坝,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倒卷入了方然的肉身之内。
他的灵力由天机轮盘吐纳,被溯河道典所运转,凝实程度早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一身肉身能以三步撼四步,其坚固程度也是非同凡响。两强相撞在方然体内激起一阵炸雷之声,在寒洞外岩氏二人听起来就像是方然体内有千军万马正在擂鼓奔腾一样,轰鸣声不断传来,震耳欲聋。
“上仙你没事吧!”岩九翁焦急喊道。
方然朦胧间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暗自腹诽“我这样子你说有事没事?”
腹诽归腹诽,他却一丝半点都不敢分心,天机轮盘推演着体内灵力运行的通路,将这些正肆虐的灵力重新引导,就像当初他一身废脉时候借由肉身来引导灵力运行一样。
然而寒意侵袭得无比迅捷,玉珏明显已经超出了方然现在修为所能承受的范围太多,哪怕是天机轮盘无比精准的推演引导之下,依然难以避免方然一点一点地被冰封冻结起来。
最后一点意识仿佛沉入一片深海,天机轮盘在方然的眼前运转的越来越慢,就像也被冻结了一般,墨迹逐渐停止了流动,显露出来一大片一大片难以辨认的符篆,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方然能读得出来的字。
墨迹最中间那一撇一捺沉默不语。
整个过程中,小嗷都懵懂地看着变故发生,这一切来得太快,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方然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坨子。
“娘!你不能死啊!”
小嗷疯狂地送出神念,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传回来。
“咋办咋办?”
它焦急地从方然脑袋上钻出来,方然的头发也已经被冻成了一小片冰溜子。龙属对于这种程度的寒意完全无惧,它扒拉着方然的脸带着哭腔“娘,以后我再也不占影若烟便宜了……也再不怂恿你去偷看光天君洗澡了……你别死啊……”
爪子下面的冰雕没有任何回应,冰冷而坚硬。小嗷窜到那玉珏上面,两只小爪子拍打着玉珏“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我娘亲!”
然而玉珏依然是喷薄出来摄人的寒意,侵蚀着寒洞,寒洞内壁上的冰层一寸一寸凝结,不大的寒洞不多时就变得又局促了许多。
寒洞之外,岩九翁和岩长永面面相觑,岩长永难以置信,实力如此强横的上仙竟然也敌不过这来的诡异的寒意?他回头看看岩九翁,艰难地问“族长,咋办……”
岩九翁心一横,说“肯定是那冰层下面的东西害的上仙!若是能把上仙拉出来,说不定就能让上仙解冻。”
岩长永往前走了一步,彻骨的寒意让他立时又退了回来“不行啊族长,太冷了,根本走不到上仙那里……”
“得想个办法……”岩九翁老脸上皱纹虬结,不住地摩挲着手上的黑矛,“黑矛?有了!”
“怎么办?”
岩九翁扯下身上的兽皮靴和护肩,也示意岩长永把身上的兽皮脱下来一些。
“把这些皮撕成条,绑在黑矛上,然后掷黑矛卡住上仙,这样就能把上仙拉出来!”
刺啦刺啦,岩九翁边说边把皮革撕扯成一条一条的,打上结绑在黑矛上。
“岩孤啊岩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