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扔进险境里去,生死只悬于一线,甚至生路断绝。
暗天君阴沉道“我殿内的人,若是有一天遭了不测,无论是咎由自取还是有有人暗害,我第一个去甲子殿拉你陪葬。”
至暗讲话,说到做到,他有这么做的实力。成北涂就是前车之鉴。
甲子殿阎罗重重“哼”一声,然后拂袖回天舟。
空荡荡的灵海当中,孤身一人的符天书,一下子就变得形单影只,颇显出来一些悲壮。
一人一笔撑起一个宗门,盛世百年,这个时候,却染上了一丝英雄迟暮的色彩。
他脸上皱纹瞬间多了许多,回头看看残破不堪的书阁,悲从中来,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方然没留情面地说道“呵呵,受点挫折就开始长吁短叹,荒野里的泥腿子罪民,都要比你更有韧性一些。”
符天书冷笑“如今胜局在你,怎么说,自然随你所欲。”
“随我所欲?”方然摇了摇头,很是不屑,“这就是以天下为坪众生为子?佩服佩服。这点能耐,还真是并非徒有其名啊。”
符天书眼睛眯起,显出来深深的两道眼袋,疲惫之色止不住地从骨子里透出来。
天境本不该有此形容,但是宗门被毁,这使得他一瞬间仿佛老去了许多。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声音低沉冷厉,却带着些色厉内苒。
方然并不驳斥,反手取出来一本典籍,符天书瞳孔猛地收缩,认出来这是书阁三层楼里头收藏的一册孤本。
书楼里的每一本书,他都亲自为之做过书目,不会看错。
这一本书颇有年岁,在书阁已经存了有七十多载的日子,本身编纂完成的时间,还在三千载之前,价值非凡。
“……你,这是何意?”
这本书即便是符天书自己,看得时候也要以阵法护卫,免得折角损页,见方然大大咧咧就这么卷在手中,他脸上皱纹不住抽搐。
而且,刚才还说,这些典籍不知去向,接下来方然就拿出来了其中的一本,说这就是挑衅也毫不为过。
“谋算失策,败于你手,生死由你,可书籍何辜?若是你损毁了书楼里头的典籍,老夫便是再拼一次生死,也绝不会放过你!”
方然看着手里头的书,语气微微低沉道“书籍何辜?那苍生又何辜呢?”
符天书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然把手里的古籍抚平,用手指轻轻掸了掸上头沾上的尘土。
“域外邪魔侵世,多少无辜丧生,我赴苏妲己化离殿之约,你却在打我龙宫的主意。”
方然语气渐冷。
“你说我什么意思?”
他劈手把书砸进了符天书怀里。
“百余载岁月,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何等紧要关头,不思为人间分忧解难,目光短浅不见长远,你也配当这书阁主人?你也配收藏这些千年古籍?!
“翻开!”
方然语气极是凶戾,符天书甚至忘记了自己压着方然一个大境界,身在天境,竟是就跟着他所说的翻开了砸到怀里的古籍。
翻开的那一页上头,讲的是三千年前一位儒生弃文从武赴沙场的故事,无甚新意。
从眼见山河凋零到弃笔持剑,从一身转战到殉国边疆,短短百余字,一生就这么完了,行文也是平铺直叙,算不得是一篇好文章。
在符天书看来,这古籍的价值本身在于一个“古”字,可以让他勾勒出来三千年前的数个凡俗国度的兴衰起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一些失落的洞府遗迹。
至于儒生是弃文持剑还是反过来,家国最终是收复还是沦陷,他不关心。
书阁手底下诸国纷争,多得是山河破碎和王朝更迭,符天书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