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师兄一同挑水劈柴浇菜修业的景象,涌上心头。
封修低下头去:“遵禅子法旨。”
方然嘿嘿一笑,抬手指向正在清明与狂乱之间挣扎的开明兽,对禅子和封修道:“来,一起料理了这畜生!”
被狮子吼震得头昏脑胀的众儒,此刻又开始指着封修大骂:“三姓家奴!竖子无义!”
符天书远在灵海当中和暗天君对峙,身形交错的时候看到了书阁现在的惨状,他难以抑制地悲呼道:“斯文扫地!”
暗天君嘿嘿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不来招惹方然,你上圣书阁依旧是人前冠冕堂皇的翩翩君子。
“惹到那小子的,我还没见到过有人能够落得好的。你是符天书也难逃窠臼,不如现在想想要如何收场。”
话是这么说,他手底下丝毫没有留情,攻势一波紧似一波,搅得灵海当中有海啸迭起,浪涛越叠越高,几乎遮蔽四方视线。
“暗云蔽日!”
话音刚落,黑云彻底将周遭遮蔽,符天书感觉到两眼一黑,就连方向感都有些变得模糊不清。
至暗一道,蒙蔽的不只是双目,天境大物执掌的此道,连心神都可以遮蔽。
不难推测,若是有朝一日,暗天君踏足九步,施展开大道真义,怕是连天机都可以遮蔽。
符天书当机立断,反手用手指画出两点符篆,按向自己双眼。
流光流转之间,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他双目睁开如同两点星子。
“慢了一步!”
刚一张眼,他看到的就是正飞快放大的一双拳头,拳头上头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
青光砸在他的胸口上面,护体阵法如琉璃盏一般,咔嚓一声碎裂。
——嘭!
闷响声中,符天书向后疾退,退几十里后方才卸去劲力。
暗天君无奈地看看自己的拳头,摇了摇头:“早知道再灌入几重力,在灵海里撕了他算逑。”
他转过头去看向一侧,甲子殿阎罗正虎视眈眈。
“呵呵,就知道你要来。成北涂已经下葬了?”
甲子殿阎罗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平淡道:“尘归尘,土归土。”
暗天君背着手踏浪前行,却是不看甲子殿阎罗一眼。
“我修为又有提升,你却还和当日一样,甚至道心更有不如。你打不过我。”
擦身而过的时候,暗天君压低了声音,说不出是警告还是解释:“这是私仇。”
甲子殿阎罗哂笑道:“不错,正是私仇。”
话音未落,他的双拳穿过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接轰在了暗天君腰眼的位置,黑袍之下发出一声雷霆轰鸣,暗天君飞退三十里站定,用手在黑斗笠下头抹了一把。
他戒备地说道:“原来上一次,是你藏拙了。”
甲子殿阎罗的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这一式名为皇极破。上一次仓促而来,没来得及让你好好尝尝个中滋味,今日补上。”
另一边,退去三十几里地之后的符天书手下描绘不停,一道道符篆浮在他身前,再印入整片灵海。
暗天君嘲笑地道:“呵,书阁打得正欢,你竟然忍得住不回去驰援。看起来方然还是打得不够疼。”
符天书声音微寒:“犯书阁者死,方然如是,你亦如是。斩了你,我再好好拾掇方然!”
暗天君笑道:“口气不小。”
以一敌二,他丝毫不显惧色。
符天书说道:“阎罗近身逼战,我布阵绞杀,你不过孤身为战,怎么也逃不掉的。”
暗天君的大斗笠黑布幔晃了几晃,然后突然将头转向了左侧,那边的灵海正不安地躁动着,仿佛在孕育着什么恐怖的力量。
三息之后,一架五层楼高的楼船现身出来,符天书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