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会听信你的鬼话吗?”
对于夏侯安的说辞,袁谭一百个不信。
“显思兄,天地良心啊!”
见袁谭不信,夏侯安提高了声量,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细细说来:“起初我的确是想用‘围魏救赵’之计诓你回来,毕竟你也围了我的都昌城不是?可后来谁想,我竟轻易的攻破了郡城,你也知道,新郡守王修昔日与我有怨,构陷我杀害了孔郡守。如今他落到我的手里,不甘受死的他自然想要求活,于是说有法子能克破袁军……”
“不可能!”
得知是王修出的主意,袁谭犹如被踩了痛脚般的叱骂起来:“王修乃我袁家故吏,断不会背主求荣,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
见袁谭不信,夏侯安也不急于辩驳,进而说道:“显思兄不妨想想,你我往日并无仇怨,我骗你作甚?若非王修出谋,单凭我的智商,能想出这绝妙计策?”
夏侯安明贬暗褒,袁谭对此将信将疑。
夏侯安又道,王修为了能攀附袁家而背弃旧主孔融,为何就不会为了求生而出卖你呢,这种人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此话犹如钢针扎进了袁谭的心窝子,他的眼神也在此刻变得凌厉了起来。
“果真是他?”
袁谭盯视着眼前少年,想以此来判断话里的真假。
与战败相比,背叛则更为可恨。
见袁谭上钩,夏侯安心中暗喜,此番目的就在于把锅甩给王修,然后好施行下步计划。
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该死的走狗!
没能从夏侯安脸上瞧出端倪的袁谭面色有过刹那的狠戾,不过转念一想,倘若夏侯安所说为真,无意交恶于自己,那是否就意味着自己能够活着离开?
想到这里,袁谭心头焕发出求生的意识,当即寻找起脱身的说辞,看似不经意的说着:“冤有头,债有主,既是王修背叛了我,那你便放我离去,往日恩怨,咱们一笔勾销。”
夏侯安哪会不知袁谭的心思,略加思索以后,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恐怕不行。
袁谭见状,当即变了脸色,讥讽似的冷哼一声,大有种看破奸计的果然如此。
夏侯安将其神情变化纳入眼底,赔笑说道:“袁兄有所误会,现在不能放你,绝非有意加害,而是都昌之围仍在。等到都昌之围解除,在下定然当众道歉,亲自送袁兄出城。”
眼前少年的语气里充满诚意,袁谭一时也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信。
为打消袁谭疑虑,夏侯安又接着说道:“至于被俘一事,我亦会让手下封口,对外只字不提,这点袁兄大可以放心。”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袁谭心窝,他倒是不怎么怕死,就怕让别人知道自己受过俘,坏了名声。
这是耻辱。
袁谭神色松缓下来,夏侯安便知道他已然相信了自己,于是吩咐士卒去端来热饭,再由自己亲手送至袁谭手中。
夏侯安摆低姿态递上了台阶,袁谭也就顺势借坡下驴,大口吃了起来。
趁此间隙,夏侯安不忘恭维:“袁家四世三公,实乃天下名门,袁兄又是长子,以后袁兄掌管了袁家,可莫要忘了小弟才是,还望多多提拔。”
听到这话,袁谭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手中碗筷一停,长长叹上口气,碗里的饭食似乎不那么香了。
夏侯安不解问道:“袁兄何故叹气?”
在确定夏侯安不会加害自己以后,袁谭也敞开了心扉:“父亲不喜我相貌平庸,独宠爱三弟袁尚,曾于众人之前言,尚儿最似吾也!”
听得此话,夏侯安怒了,仿佛受辱的是自己一般,神情激愤不已:“袁兄器宇轩昂,相貌堂堂,战场上杀敌神勇,为袁公立下汗马功劳,这才是世间大好男儿该有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