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郡城以东的都昌城里,夏侯安将投降的北海郡兵交与徐荣看押,翌日一早,便与曹昂等人向北海郡城出发。
根据韩苟所说,郡城里的大部分兵马都被他带来攻打都昌,城内所剩兵马无多,于是夏侯安轻车简行,只带了原先曹老板给的千余部众,一来是人少可以提高行军效率,二来可以节省不少的粮食开支。
只要进了城,就是我说了作数。
夏侯安在途中反复琢磨,如今的青州境内动荡不安,多方势力角逐,如果能将北海郡握在手里,即使整个青州,我也能有一争之力。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冬天,曹老板就能把从青州蔓延至兖州的蛾贼彻底击溃,并且组建青州兵。
届时再助其拿下青州,趁此求得一个郡守之位。
这辈子,也就足矣。
这就是夏侯安目前的理想状态。
于他而言,州牧权重过甚,县地则是太小,只有作为一郡之守,才既不会威胁到曹老板的雄图霸业,也能有足够的实力进行自保。
然后当条咸鱼,搞搞副业,岂不美哉?
然而当夏侯安率军抵达郡城下方时,前方的城门已经关闭,城门楼上竖插的旗帜也由原先的‘孔’变成了‘袁’。
见此情形,夏侯安心里忽地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他问身边韩苟:“北海郡里可有姓袁的将领?”
韩苟当即摇头,至少他印象中是没有的。
那就糟了!
夏侯安暗道一声,姓袁,而且还能赶在自己之前抵达营陵,整个青州境内,估计就只有那位袁家长子了。
发现夏侯安神情不对,曹昂关心问起:“伯阳,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夏侯安摆了摆手,此时城门楼上的守军也发现了这股来路不明的队伍,于是大声戒备的询问起来:“来者何人?”
守城将士不认得自己,夏侯安便已知道,原先的城楼将士必然遭到调换。他定下心神,双腿轻夹马腹,催马上前后,坐在马背上高喝一声:“本官乃都昌县令夏侯安,叫王修出来见我!”
夏侯安表明了身份,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守城校官也不敢胡来,让夏侯安稍候些许,又遣士卒进城禀报。
郡守府内。
先一步赶到这里的袁谭正与王修相谈甚欢,沮授保持微笑的从旁作陪。
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营陵,不费一兵一卒,这位袁氏门生可谓功不可没。
谈笑之间,忽有士卒来禀:“大公子,城外来了个小白脸,自称是都昌县令,点名要见王主簿。”
听完禀报,袁谭看向王修。
王修也不隐瞒,对此说道“这位都昌令,大公子应该听说过。”
“哦?”
袁谭眼神一亮,霎时来了兴致,熟人的话,倒也可以邀请入城一叙。
王修摇头,大公子显然会错了意“这位都昌令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安字。”
夏侯……安?
袁谭念叨一声,似乎有些印象。
坐在下方的沮授捻了捻不长的胡须,缓缓开了口“据说此子庶出于谯县夏侯家,诸侯伐董之时,蛊惑了一群县里的纨绔子弟西进。曾于闹市处死了张邈的儿子,后又逃到长安投靠董卓,深得董卓器重,为虎作伥了一阵后,又加入王允阵营,助其扳倒董卓,后又携天子回到东郡……”
“是给董卓挡刀的那厮?”
袁谭语气不善。
沮授点点头,正是此子。
与人说起夏侯安,别的事情或许不知道,但光是给董卓挡刀这事,就可谓臭名远扬。
尽管后来朝廷有所澄清,不过还是多为士人诟病。在他们看来,夏侯安纯粹多此一举,如果当初没替董卓挡刀,说不定董卓早就死在了伍孚手里,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