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回头看去,微弱的火光下,映照出一张俊逸的脸。
不仅声音耳熟,原来人也眼熟。
“是你啊,夏侯安。”
董承浑不为意的醉笑起来。
随即便伸出手去,想要拍拍这个平日里卑躬屈膝的小老弟。
然而一阵晚风吹来,凉飕飕的,刮得董承打了个寒颤,他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内心猛地一个激灵:夏侯安!
他急忙回头看去。
左边徐荣,右边许褚。
我的亲兵呢!
董承心下大骇,酒意瞬间无。
这个时候,夏侯安把他诓到这不见人烟的鬼地方来,能有好事儿?
董承张口想要大喊,然则旁边的徐荣早有准备,把一张发臭的毛巾揉团,强硬塞进董承嘴里。
“呜呜!呜呜!”
董承发出痛苦呜咽。
夏侯安则不管,继续往前走,许褚和徐荣一人一边,强拖董承又往前走了一阵,确定不会再有人后,才停了下来。
随后,夏侯安坐在石墩,左腿蜷踩着石头,右腿很自然的伸出,右手擎举火把,左手架在腿上,身躯为之前倾。
许褚和徐荣将人押上。
夏侯安将火把递到董承脸前。
只见通红的火光下,这位函谷关的守关将军模样狼狈,不停摇头,嘴里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眼角的泪水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是被毛巾的臭味儿熏得直掉眼泪,还是因害怕而颤抖流淌,喊的内容肯定是听不清的,像是在大喊救命,又好像是在挣扎乞饶。
迅哥儿说的很对,人与人的悲欢并不想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夏侯安亦是如此。
他轻拍巴掌,在吸引了董承的注意力后,缓缓说了起来:“我,夏侯安,庸人一个,在这世上没啥理想,简简单单的只想求活,所以才在长安城里费了老命,逃出生天。结果呢,来到函谷关,不偷不抢,只想在这里歇上一阵,你说,我有错吗?”
“没有的对吧,你如果不想收留我,大可以叫我滚啊,我也不会怪你。而你呢,呵呵呵,可真是明明白白的给我上了一课……”
“所以啊,我得好生谢你!”
听着夏侯安尤显苍凉的独白,董承眼神里惊恐交加,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拼命挣扎身躯,将脑袋摇得更是厉害,宛如波浪一般。
然而一切徒劳,许褚和徐荣将他摁跪在地,无法挣脱。
说了一阵后,夏侯安站起身来,将火把斜插在石缝上。
腰间的佩刀缓缓出鞘。
许褚、徐荣会意,将董承推倒在方才夏侯安坐过的石墩上,仅露出一个脑袋。
知道大限将至的董承泪如泉涌,哀嚎得更是厉害。
然而,没人会来救他。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抉择。
夏侯安将佩刀举过头顶,看着还在挣扎的董承,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冷冷说了声:“黄泉路上当你的国舅去吧,那里什么都有。”
寒光闪过。
‘哧’的一声,犹如砍瓜切菜,溅了半面石头的鲜血。
圆圆的脑袋在地面轱辘轱辘的滚上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