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山立即想到了最里面会是什么。
并让李芳捂住口鼻,做好心理准备。
但亲眼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佘山胆寒。
一具具人形‘红尸’拥挤的泡在酒池里。
上方挂满各式各样的皮囊,有人的,有动物的,滴滴答答的流着不知是水还是酒的液体。
“啊——”李芳撕心裂肺地哭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到酒池边上,颤抖着伸出手想看看哪一具是自己的女儿,又不敢真的翻动红尸。
似乎她一动手,他们会更痛。
抬头看着上面的皮囊,李芳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指甲在酒池边上抠出数道血痕,“杀,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佘山暗叹一声,强行拽起李芳,她并没有太多时间给李芳伤心,“现在还不是时候。”
瞬间枯瘦的李芳看着佘山,出奇的安静。
桃山一族的总坛上,首领刻律正在骂蛊男,“平时也就算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叫你不要下山,你偏去,是不是不把老子的话当一回事?!”
魔偶向前一步。
刻律暴怒,“你闭嘴!”
魔偶低头退回去。
嚣张且不服气的蛊男咬咬牙,狡辩道,“我只是为自己的‘孩子’报仇而已,又没耽误多少时间,您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老子小题大做?老子小题大做!噹砰砰砰呯!”刻律扔出酒樽砸在蛊男头上,再飞过去一顿捶
鼻青脸肿,掉了三颗牙,断了两根肋骨的蛊男恭恭敬敬的表示,“首领息怒,刚才是属下错了。”
刻律再补一脚,“还有呢?!”
被踹翻的蛊男爬起来跪得端正,“属下再也不会私自下山。”
刻律这才气消的回了上座。
“为了桃山一族的繁荣昌盛,我已决意参与此战,但这战怎么打,也不能全听他们。”
“右护法足智多谋,不知对此有什么看法?”
魔偶抱拳一拜,蛊男没有被打死,事就算暂时过去了,“属下认为北境战事并不像朱厌说的那般容易。”
“就算桃山要出战,也不能第一个动手,更不能是全部的兵力。”
魔偶说的,刻律之前也想过,“可北境军正处劣势,若不趁此良机出手,好处怕是都会落在朱厌山珲手里。”
魔偶冷蔑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朱厌、山珲真的有把握,又何必与我族联盟。”
“那你的意思是?”刻律确实对朱厌的许诺很心动。
但同时也很担心,万一输了,会把老本都赔没了。
“这兵可以出,但必须是在山珲与北境军两败俱伤之后。”
只有这样,桃山一族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刻律一下就明白了魔偶的意思,无论北境军与山谁输谁赢,两方的军力都会大大减弱,到时候他只要顺顺便把补补刀就可得到莫大的好处。
“坐收渔利也不是不可以,火部与白虎族万一腾出手来,我族岂不是”
这正是魔偶要说的,“首领放心,天界在北荒的局势可比北境军糟糕多了,白虎族与火部若不想局面彻底失控,是绝对不可能对北境军施以援手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族能在坐收渔利之后尽快站稳脚跟,北境便能尽入囊中。”
怎么可能!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但魔偶不能直接打击刻律的积极性。
“就算不是全部,桃山一族的领地也会拓宽十倍不止。”
刻律双眼发亮地伸直了腰,开疆拓土是每一个在位者的最基本、最宏伟的梦想,“那这时机,要如何把握?”
魔偶看向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蛊男。
刻律斜了蛊男一眼,“起来吧。”
“是”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