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莞尔一笑,微微摇头。
“这种于子瞻而言又不是什么大事,以他之能想要做好这事也就是废一番脑子而已了。”
反正脑子本就是越用越聪明的,给已经熟悉了眼下诸多事情的苏轼偶尔加上一点难度本来就是为了他好。
苏云笑着撕下一块烧饼皮塞进嘴里,并没有接着王韶的话说下去。
以苏轼的聪明而言,想要解决这问题本就不难,难的是聪明人总是更容易落入人思维惯性的陷阱中去。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容易犯这个错误,除非那人能够跳出局来以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
可跳出局,这四个字哪有那么容易实现呢?纵然苏云有着超越时代千年的见识,他也不敢保证每一件事他都能跳出局来。
所以,他才会事事小心一些,只求能尽力避免某些情况的发生。
只是总有足够多的事情不能随人愿了而已。
比如这次小规模的党争!
总而言之,就看苏轼他能不能跳出来,以一个外人的眼光去梳理一下整体的事情了。
若是他可以做到,那一切都将变得极其简单。
作为旁观者去指指点点很是让人讨厌,但当事人若是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整盘棋局,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同与苏云王韶二人吃得悠闲,苏轼就完全是另一副表现。
一路疾走,一路沉思。
“你这样是耍赖!明明说好了的!”
路边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在争吵,很明显就是玩什么游戏出了岔子。
可也就是这句话让苏轼猛地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正在争吵的两个孩子。
说到底也是小孩子,两人的争吵并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苏轼听了半天也就只有那不经意间的那第一句话有着不少营养,只是即便听不出来多少营养,那也足够他有一番遐思了。
随着两个孩子争吵的落幕的,就是两人的和好,同样还有苏轼这个已经将满脸沉思换为满脸笑容的人的离去。
“什么?子瞻还没来?”
王韶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小吏,表情殊为微妙。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苏轼走的方向,应该就是工地这边吧?而且还是提前走的……
这人怎么回事?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到了啊!难不成这人半路又被人给截了?
王韶能这么想,其实也是苏轼本就有前科,只要他走过烟柳画桥的地方,就总会有许多姐姐妹妹清倌人从角角落落钻出来,然后将他截去喝酒听曲儿,为的就是求一首词。
而对于莺莺燕燕,苏轼又总是不忍拒绝,索性就应邀了,可也不知道应邀了多少次,真正有词传出来的其实也并不多。
至于是不是苏轼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还是那些写出来的词被人私藏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云伸手在王韶肩头轻点了下,而后指向某个方向,王韶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而后就是叼着一根草叶的苏轼,正带着一脸好似猥琐又好似春风得意的笑漫步走着。
登时王韶脸就黑了。
“苏!子!!瞻!!”
这个苏轼果然还是一如往常般不靠谱!
苏轼自然也看到了王韶和苏云二人,他冲着二人遥遥挥手。
“呦,子纯你们两人好快啊!某刚刚迷了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来的路。”
苏云眉头轻挑。
这话,怎地那么耳熟呢?
“子瞻你莫不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经过苏云这么一提醒,苏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笑了,嘴角勾起的幅度很是灿烂。
“苏兄弟,你这话虽然起来怪怪的,可听起来倒也有那么些感觉!”
“对!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