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我着实想不通。”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元怀小神君很是郁闷很是不解“如今,人人皆知神君你是喜欢帝尊的,可这么好的机会怎的就不抓住呢?”
他皱着一张清秀小脸,两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老成模样“倘若是郁白能邀我帮她,我自是开心得不得了,怎会舍得拒绝呢?”
“元怀,你可知邀请和命令并不是一个意思。”她蹲下身来,提起来裙摆坐在了柔软草地上,伸手揉了揉小神君细软的头发。
“郁白邀你,是把你摆在了知心朋友的位子上,可帝尊命令我当仙侍却是把我看作了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即是棋子便会有被人扔掉的一天,就算我有一颗真心,对方也未必瞧得上。”
她躺在了草地上,眯着眼睛看向澄澈天空,声音轻缓柔和,一点儿消沉之意都听不出来。
“所以,你若是真心喜欢郁白可莫要用这等字眼儿去伤她。”
“我哪有喜欢她?!”
元怀小神君没想到让人看破了心事,忍不住跳脚直说自己并没有喜欢对方,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
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涨红了脸,耳朵尖都成了粉色,分明是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
姬子望敷衍地迎和他,心里面跟个明镜儿似地,偷偷地笑。
此时神界曦光正好,拢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是难得的好天气。
他们就这样眯着眼望着日头昏沉沉睡去了。
“他们倒是睡得坦然。”
天祝殿内一方半人高的琉璃水镜悬挂半空之中,金色神力围绕在它的周围将它稳稳托住,上面显示的正是阎浮提浮昭神君的地界。
神帝一手撑着头一边看水镜里映出的画面,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神睡得在地上横了过来,脚对着脚,发丝散乱,全然不知夜幕已然高高挂起。
他随意翻看着水镜,这水镜可映出三千世界,随心意呈现画面,此刻拂离上君回来复命,自然就映出了阎浮提的画面。
神帝眉眼尚且带着出浴后的气泽,这倒让他有几分暖意,不像个冷心冷情的石头仙。一个仙侍正立在背后为他打理濡湿长发,葱白指尖从那些闪着紫色流光的发丝里穿过,将水汽用织云锦布仔细擦汗抹净。
他随意挥手,那侍女便颇有眼色的退下了。
拂离上君恭敬地立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玉简,正是被浮昭退回的那副。
“她不同意。”
“是。”
“本想着天祝殿若是多个她也许会热闹许多,但既然她不同意便作罢,本身就是件小事,没必要强人所难。”
他将那玉简收回随意放在不远处的书架上“日后本尊常去见她便是。”
拂离依然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并未答话,他本就是个内臣,若是帝尊已经下了决定的,他没有置喙的必要。
况且,帝尊也并不知他其实和那条灵蛇多嘴讲了这些事,有些事还是任其自然发展方才有意义,只盼着他的眼光不会出错。
姬子望,你可千万莫叫我失望。
拂离依旧低着头站着,没有人能听得到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