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在西沉,天空渐渐由蔚蓝变为温暖的黄色。金色的落日正好映照在伊甸国中央的金光塔之上,仿佛塔里升起了另一轮金灿灿的太阳。
夕阳余晖照亮了那些玻璃建筑,反射的光芒像是给森林镀了一层金,飞鸟的剪影路过天空,不留痕迹。
阿克塞尔抬头,为眼前的美景暗自惊叹。
穿着红色袍子的伶俐者,那个老人在这夕阳景致中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笑脸,脸上有夕阳中的阴影沟壑:“外来者们,我挺喜欢你们的——想必,你们肯定也会得神的欢喜。我决定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正完成的一项事业。”
“一项事业?”
老人没有答话,带着魏斯索尔上校的队伍朝着伊甸国的深处走着。
不久之后,他们进入了一处广场之中。这里聚集了很多人,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来来往往,脸上带着喜气,像是在举行节日的庆典。
阿克塞尔的鼻尖耸了耸,他从人们所配襟花所飘散出的香气中,嗅到了一种让人不安的气味。还不等他分辨出那味道,其来源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广场的远处有一棵十分巨大的树,树枝和树干已经被染上了暗红色,而那显然并不是树原本的颜色,因为树上挂满了男女老幼的尸体,全都是赤着身子的尸体。这些尸体的动脉都被割开了,他们的血被有意地引导到了树干上。
他们就像是生在树上的肉色“果实”,而这些果实红色的“汁液”正顺着树枝向下流淌着,染红了巨树的树干,染红了大树周围的地面……
阿克塞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再不想接近那树一步。安德和伊菈两个孩子吓得脸色惨白,瑟缩着抱在了一起。
“这是圣父赐给我们的生命之树,”伶俐者脸上还是那天真无害的笑容,“为了感恩这棵赐给我们健康长寿的树,为了感谢慷慨仁慈的父,我们献祭了这些赤子派的人……”
最后的余晖在那棵凄惨的树上慢慢消退。一切都在变冷,仿佛生命正从这个世界抽身离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哈莉,眸子不住地在眼眶里颤动着……树上挂满了尸体,有大人,也有小孩……还有尚未断气的人,惨白无神地呻吟着。伊甸国里的人们进行了一场屠杀。她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斥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赤子派?!”
老人似乎没有听出那语气中的责难意味,他转过头,非常认真地解释道:“着衣的规矩是我们伶俐者想出来的,伶俐者为了人们生活的进步正不断创造着更多好主意……我们现在已经能骄傲地宣布:这就是我们人类独一无二的能力!思考和创造能让我们生活得更美好!
“而是否穿上衣服,是每个人的抉择,是一种态度的表示——到底是选择站在伶俐者所创造的新生活一边,还是继续像是没有智慧、没有尊严的野兽一样生活下去?这是问题的关键,这也事关我们人类这个特殊种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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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者的摩登时代
伶俐者的手按在了胸口,显然,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感到自豪:“着衣派代表着伊甸国里的进步力量,而那些不肯穿上衣服的死硬分子,正是进步的绊脚石。
“赤子派要我们返璞归真,要我们停下这一切。他们宣扬思考会招来神的愤怒,这是何等荒谬、愚昧的言论?!
“如果不除掉他们,我们永远无法继续进步。秋风会扫掉陈旧的落叶,我们为什么不能扫掉故步自封的人?”
魏斯索尔上校似乎很能认同老人的说法,连连点头:“作为一个总体,人类族群确实需要时不时进行自我净化。”
这位党卫军精英在看到大树之后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鲜血淋漓的树。等到老人说完了话,他急不可耐地脱离了队伍,率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