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窗台,吹过公馆外树枝上保持戒备的三声夜鹰,也吹过隐藏在前门墙后,尽忠职守的无头骑士……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窝在深紫色天鹅绒面沙发里的肖申克·罗杰斯先生,正在享受一场美妙的休憩……
忽然之间,他睁开了那双灰色的眼睛。
将铺在身上的羊绒毛毯拿开,小心地将一直握在左手的《夜风长诗》放在手边华丽的茶几上,肖申克·罗杰斯起身穿上鞋,随手挥舞让搭在一旁的黑袍飞起,并落在了自己身上,一个箭步往房间门口走去——下一步竟然就迈入了公馆的地下室之中。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传送到位于中轴的那间神殿内,而是迈着虔诚的步子,快步往里走去……
他远远就看见了——在手持火炬的女神像的脚下,一支蜡烛自行点亮了,正散发着与普通蜡烛不同的,宁静的、温和的、恒久的光芒。
肖申克·罗杰斯站定在圣殿之中,看了看女神那坚毅的脸庞,然后欣慰地凝视着第一支亮起的“信仰之烛”。
而此刻,一百公里外的新约城下城区内,亨利·哈特刚刚完成他向赫尔希斯女士的“倾诉”,安然入梦。
第一个信者诞生了……
如同一丝极细极细的水流,汇入了地下河道之中。
无论如何微小,肖恩都感应到了——就像是一个小光点,温和地融入了他的灵魂。
属于这个灵间的产物,“肖申克·罗杰斯”的存在变得更加充实、稳定,其个人魅力也有了难以察觉的提升。
窗外,遮蔽黑色公馆的灌木、樱桃树、苹果树、松树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升着——这象征着信仰之力,对于此地的滋养。
摆放在公馆二楼中央位置,持续生效的迷途陶像,其释放的力量也需要灵间的支出。第一支信仰之力接入之后,它的“功率”提升,影响范围向外延伸了几步的距离……
还有许多这种微小的改变——整个灵间都像是个有机体一般,得到了些微的增长。
肖申克·罗杰斯久久凝视着那支宁静的蜡烛,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微笑。
不知谁家在楼道的鸡笼里豢养的公鸡,再一次在清晨打鸣了。
通常,忧愁困苦的亨利·哈特,由于一宿未睡,听到楼道鸡鸣时,是会感到低落和烦躁的。
而今天……
他是被鸡鸣叫醒的——他刚刚享受了一晚又黑又甜的睡眠。
“感激女神!”他眼眶发热地坐了起来,“感激赫尔希斯女士!”
有时,只是一晚美好的睡眠,都会让人重新焕发起对生活的激情。
他捧起了放在床头的那本黑色经典,感激地将它贴在了脸上。
“当然,还要感谢罗杰斯先生!”亨利·哈特抿着嘴,握着拳,回想着昨晚那个睿智、儒雅的先生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之情。
珍妮·哈特睁开朦胧的大眼睛,也从睡梦中醒来了。她有些疑惑地下床,探头去看厨房里忙碌的爸爸……
爸爸今天怎么了?
平时,在早上沉默寡言的他,竟然在一边唱歌,一边做早饭?
珍妮·哈特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那欢快的背影,孩童心中的阴云也因此消散了一些。
第一根信仰之烛的点亮,给了肖恩巨大的信心——给亨利·哈特进行宣教的全程,肖恩都没有动用他的职能,而只是用最真诚的语调,讲述着《夜风长诗》上的故事……
没想到,能如此顺利地收获第一个信者!
“也许是因为……”心情大好的肖恩,选择自己手冲咖啡,一边准备滤纸,一边思忖着,“赫尔希斯女士的形象和故事,天然地就让人们感到可亲。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