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送,是两个意思,自生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赵受益发愣的不止是杨狗蛋狼吞虎咽的过程,正是这种结果。
而杨狗蛋吃饭的神色,也于之有些触动。
赵受益起身,面向这个比他少不了的少年,道“我请你再吃两个包子,口味任你选,还有一碗菜汤。可以吗?”
说到后得“可以吗”,赵受益已是转身面向李贤,显然是在咨询他的意见。
李贤笑了笑,这是发自真心的笑。
“当然可以!”
他起身走向杨大朗的摊位,一边付钱,一边言之再买两个包子。旁侧的杨狗蛋升着头,显得有些害怕,最终有些忸怩的说出了“肉包”两个字。
肉包的价格自是一套贵些,但杨狗蛋自三年前,开始变得懂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央求爹娘,要吃肉包。因为,他已然开始懂得挣钱的不易,而爹娘为何如此含辛茹苦的挣钱,可不正是为了他吗?为了他将来能娶媳妇,或能在未来的某一日,搬开这个巷子,往更干净更安全的街坊居住。
今日有人请,自是不用担心。表明可以白吃自家的包子,还能赚钱,若是不同意,那岂不是傻蛋?
杨狗蛋简单的认为,他不是傻蛋,那自有人在他看来是傻蛋,比如那个请他吃自家包子的少年人。
“可能这就是陈二哥说的有钱人的烦恼吧!”
手里拿着老爹亲自放到他手里的热乎乎的肉包子,杨狗蛋简单的认为。
且与此时,他也不再惧怕赵受益。甚至在赵受益走上马车前,朗声喊道“小郎君,走过路过莫错过,以后有空再来杨记吃包子哦!”
立于车马畔,赵受益鬼使神差的回了头,并认真的点头道“好的,以后路过,我一定过来吃包子!还有呐,赚钱重要,吃饭也重要,我们年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饿着了!”
杨狗蛋喘着气小跑过来,被侍卫拦在外面,但很高兴的说道“哦哦,谢谢你,我知道,刚才还忘了说谢谢你的包子。对了,我叫杨帘,别人都叫我杨狗蛋,你可以叫我杨狗蛋。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是无法接受自己在宫外吃了个包子,就能结交道一个新朋友,赵受益眼睛瞪大,有些激动他,再次围绕在头脑中的愁云,消散了点。
他亦是急中生智,道“啊,杨狗蛋啊,我叫……我叫赵益之,你可以叫我益之。嗯,有空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了!”
赵受益有些狼狈的走上了马车,还不忘向外面摆摆手。
车上的其他侍读不愿再次吃包子,而随行的侍从一早都吃过了。只有雷允恭在离开前,给自己也来了两个。
能看得出这个宦官也有些饿,当然更重要的,可能是觉得应该给李贤携面子。
毕竟一行三四十人,被之带到包子铺,只有三两人卖面子,若是传到朝堂上,多少有些丢人。
车马重新出行,绕过了小巷,便是开阔的大道。
两者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让人以为,方才经历的,似乎只是人间的一场噩梦一样。尤其对赵受益,这般一直长在皇宫,接受大宋富饶强大观念的人来说。
可真实,终究不是梦。
少年沉默了,他掀开了这个车帘,看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显现出不同于年纪的深思。
这种深思的表情,可惜没人能看到。
处于中间的马车,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大宋六皇子,赵官家仅有的儿子,注定继承大宋皇位的那个人。
同时,也注定了他的未来,孤家寡人。
“咱家不得不承认,李小官人在吃之方面研究众多。更让咱家没有想到的是,就算这般破落之巷内,也有如此美味的汤包。”
车马内,雷允恭坐在右侧,眯着眼吃着叶片里包着的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