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大箱子打开后,整个搂船似乎都没宝光笼罩,也幸好在到达梧州之前,李贤几人就包下了一整条船只,否则这么多金银珠宝难免会被贪婪之人惦记,兴许还会生出其他意外。
“这吴氏的钱财,单是给予我三人的三大箱,就不下十万贯之巨,可见其于琼州作威作福、贪婪之多!
初闻小郎所言之海贸利润,我还有些担心夸大,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应该至多不少!”
吕夷简的目光普通利剑般扫视过三箱珠宝,并无半点贪婪,唯有对贪官恶商的憎恶。
王曾也收起了笑容,语气冰冷道:“既是不义之财,就按照小郎所言,先行封存,届时再想官家秉明,只是这等商户恶吏,得好好的记上一笔,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嘿,到了现在,我某还有些担心对方不会行刺杀之举,这样还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看王曾和吕夷简的语气,李贤发现自己有些过于胆小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想拉着二人和他一起冲锋陷阵,而是同行的这二位,硬生生地把他拉扯了上去。
“就按王兄之言,我们将之先行封存,不过这吴氏既然敢公然向我们受贿,可见这吴氏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
李贤出言道。
王曾和吕夷简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各自应承下来。
通判,为州之长官。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州府公事,通判都有处置之权,此外,通判还富有监察州及下辖官吏的权利,其之地位,仅在知州之下。
现在雷州和琼州还未任命知州,加上其他官吏空缺严重,那通判就是本地最大的官。
亦因此,王吕二人却有说此话的底气。
在梧州仅仅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晨雾刚刚散去,码头恢复白日的热闹之时,李贤等人包下的游船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航程。
接下来的两日里,天气大好,行程亦是清淡无事。
到了第五日,距离雷州不远的安逸镇,又一场狂风暴雨来袭,经过内部商议,李贤等人只好在此停留休整。
是夜,狂风大作,雨水肆意下涌,只花了一两个时辰,河堤的水位就上涨了一大截。
而在这狂风暴雨间,一小队人马迅速接近了李贤等人所在的坐船。
为首者,正是奉命南下,下一步抵达琼州,并开展情报侦查任务的贾麟和曾波。
此二人率领的三十人武士队伍,此番北上,正是前来护卫并接待李贤等人。
“小郎,琼州来的刺杀人马已在路上,差不多就这两日,即会相遇。只是对方太善于隐藏,显然是琼州本地豪族训练的隐卫。”
贾麟一去入船舱,没顾得换去的衣裳,当即面见李贤禀报道。
此时,已然夜深。
王曾和吕夷简也已回到各自的房间,于仆从的服侍下睡去。
大雨之下,人的困乏和懒意被发挥到了最大。
精神极度松懈之下,殊不知,正是刺客行刺的最好时刻。
幸得船内船外都有自己人,李贤才能镇定居于危险的中心,而无慌乱。
“景德三年的卢知州遇刺案,可是这伙人所做的?”
李贤将温好的姜汤递给了下首的贾麟和曾波。
这次却是曾波双手接过,而后出言解释道:“确实如此,过程稍有些复杂,当然也不乏一些运气在里面。
上次收到小郎的信件后,我和杨唯当即开始调查,最终也是根据当年得案件遗留的蛛丝马迹,寻到了隐卫的线索,后又通过琼州府衙的线人,探得对方欲对小郎不利。
进而,两相联系,最终确定,这群人的最终目标,就是您!”
李贤冷哼道:“看来对方很心虚啊!这次又被我言中,不过,对方只要敢上门,那就要他有去无回。